第30章 节奏的释放(1/2)
方岩又编了几段词儿,小鸽子找到了樱桃树,有了个幸福的家,满意地飞来飞去,《新格纳什卡》才唱完。
但吉他一直没有停,方岩沿着原来的节奏继续扫弦,弹了16个小节,力度一直加强,重复同一个和弦进行。
简单,重复。
节奏一直叠加,越来越强,客人们都沉浸在节奏中,跟随简单的节奏,身体不断摇摆。只是重复,有些压抑,枯燥,很不耐烦。
叠加的力度变得不可抗拒,惊心动魄。在最后的4个小节,方岩的拨片每扫一下琴弦,人们的身体都一阵颤动。
这段节奏,就像发射一枚火箭。人们知道,只要初始速度足够大,火箭就能摆脱强大的地球引力,冲破云霄,一直飞进太空的深处。但一次次的发射,最后还是落到了地面。
一次次的尝试,全力去冲击,却依然失败。
节奏感,持续不断,重复,重复。
每次失败,都积累了更大的能量,人们随着节奏,放纵身体,攥紧了双手。心脏也随节奏跳动,开始加速。他们开始癫狂,失去理性,每个细胞都在欢快地舞动,最原始的舞蹈。
“哦……”
身体被填满了,只有节奏。很多人忽然开窍,明白了。
这节奏,就像是在……
真是这样。
扫弦的力度越来越强,速度变得超快,在最后一次,大家的身体终于冲破了所有阻碍,狂野、疯狂,随着音乐,尽情的喷涌而出。
压抑得太久,释放的也无比强烈。
飞了!
融化了!
要死了!
啊啊啊……
节奏把身体切割成了碎片,然后融化在音乐里。
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
如果说《g弦上的咏叹调》的是灵魂上的冲击,那么这狂野的节奏,就是身体的解放。每个人的肌肉都绷紧了,在躁动中,大口的呼吸,剧烈的颤抖,迎接感官上的巨大快感。
“真的飞了啊!”
……
摆脱了地球引力,吉他渐渐慢了,变得舒缓,几个音符响起,越来越慢,带大家平安降落,回到无名酒馆的地板上。
安静了,安全了。
每个人都大汗淋漓,不停喘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爽了……”只能在心里想。
每个人都全身发软,一丝力气也没有。
太刺激了…
杨震宇想着,慢慢掏出一根烟,哆嗦着点火。
店里不让抽烟,但老刘没有阻止他。他早戒烟了,却也想抽一根烟。
事后烟。
刚才袁媛一个人面红耳赤,溜走了。现在,酒吧里差不多所有人都面红耳赤,不管男女,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最激烈的爱情。
还有2分钟,方岩温柔地照顾大家。
吉他还是原来的节奏,他的右手边缘靠在琴弦上,稳定地向下扫弦,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唱了一首英文歌。
“我的酒喝得有点多,每个人都开始躁动……”
这首歌叫《只想跳舞》(jue),是雷迪嘎嘎(或者叫嘎嘎小姐,ladygaga)在2008年的一首舞曲,也是她的成名作。
雷迪嘎嘎的风格张扬搞怪,音乐特别好听。方岩入狱的时候,正是她横扫乐坛的巅峰时期。
方岩用木吉他弹《只想跳舞》,只保留了原曲的架子,声音却很轻柔,像在安慰每个人,一曲结束,10分钟的时间到了。
这一站地铁开的太猛,灯光亮起后,大家还都一个个坐着,神色古怪,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像自助餐猛吃3个小时,站不起来。
夏沫长出了一口气,回头一看,袁媛正蹲在地上,捂着脸,赶紧问她:“没事儿吧?”
“木事。”
袁媛支吾了一声,还捂着脸。真,流,氓。听了刚才的吉他,再也不会纯洁了。
方岩跳下椅子,小心地把吉他立在一边,说:“谢谢大家。”
观众们零星回答:“好……”
“累了,我先歇一会儿。”方岩说着,走下小舞台,侧着身,走过吧台。刚才一通猛燥,他也累得够呛。“震宇,你去唱几首歌吧。”
“哦。啊,我?”杨震宇还在默默羞耻,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我不唱,我……也得缓缓。”
“爽啊……”
一个在地板上盘腿坐着的男生悠然叹息。
“是啊。”酒吧角落,懒懒的一声回应。
“天了噜。”
“呼……”
几个站着的客人,都慢慢坐了下去。几十双眼睛都呆呆瞅方岩,眼神儿都不对了。整个无名酒馆,除了方岩,其他人都全身没劲儿,都想躺着,动也动不了,都在回味。
“大家多休息一会儿吧。”
是得歇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举手要酒,杨震宇和丁博又忙碌起来。
方岩想出门透透气,他走到门口,拉锁开门,门外又是另一番景色。
气氛极其热烈。
已经快10点了,晴朗的夜空中繁星无数,空气清新,微风凉爽。排队在前面的人早等得不耐烦,正虎视眈眈,看见方岩,队伍里一阵嗡嗡议论。接着响起了掌声、欢呼声。
“哦!好啊~~”
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队伍里有知道的,都跟身边的人介绍,酒吧里唱歌的就是他,在步行街上唱《天天想你》的那个人。
大家都在排队闲聊,有了酒,陌生的人,也都变得亲密了。
于海洋问:“怎么出来了,不唱了?”
“嗯,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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