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明争暗斗(1/2)
“少将军,何事唤我来此?”
云长投军已有三日,寻常都是与士卒们在校场训练,却不想今日被臧洪喊了过来。
进入营帐,看到满脸愁容的臧洪,云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我二人意气相投,兄长年长我几个月,以后直接称呼我阿洪即可,少将军听起来倒显得生分。”
汉代,名前面加个‘阿’字有亲昵之意。
当然,这仅限于对同辈或者晚辈,对待长辈却不能如此称呼。
看着臧洪真诚的面庞,云长也不扭捏,当即唤道:“阿洪。”
臧洪闻言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仿佛刚才的愁容都要消失一般。
“兄长前番问我,为何大军出征以前都弄得天下皆知,那时我没有回复。”
“不知兄长是否还想知道?”
看着臧洪再度变得凝重的脸色,云长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这场北征如此仓促,而且显得如此不合乎常理,这在人才辈出的汉代显得极其反常。
哪怕大汉现在已经日薄西山,却也不可否认如今正是人才辈出的年代。
细思极恐。
若此间真有内幕,云长此次随军北征,说不得就是一场恶战,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此事,还要追朔到段太尉身上。”
段颎扫灭东羌立下赫赫战功以后,就被召回朝堂升官加爵,可谓名声显赫。
然而,段颎扫灭东羌虽然是天大功劳,期间却也花费粮饷无数,以致朝中很多大臣对段颎有所挤兑。
当时经过两次党锢之祸,宦官早已权倾朝野,士大夫话语权被极大削弱。
由于士大夫对于段颎的不认同,导致段颎直接投靠宦官,甚至冤杀了中常侍郑飒、董腾等人。
自此以后,段颎爵位、封邑扶摇直上,直接增邑四千户,加上从前的封邑共一万四千户。
甚至在此之后,段颎直接代替李咸为太尉。
眼看段颎已经登临权力顶峰,却不想由于常年征战累计的伤病爆发,不得不辞去太尉之职,改任颍川太守。
护乌桓校尉夏育以及护羌校尉田晏,曾经都是段颎左膀右臂。
在段颎投靠宦官到升迁太尉期间,这两员虎将也是立下汗马功劳,同时也得罪了许多士大夫。
段颎战功赫赫,哪怕因病辞去了太尉之职,其地位却也无人撼动。
然而失去段颎庇护的夏育、田晏两人,哪怕有宦官维护,仍旧在朝中艰难度日。
就在去年,党锢之祸再起。
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灵帝不但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
接着灵帝又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
党锢范围由此扩大,波及了更多的无辜者。
在此期间,夏育、田晏二人又成了天子手中钢刀,不知多少人死于刀下。
这场党锢之祸虽然再次以宦官的胜利告终,却也波及太广,天子不得不拿田晏前来顶罪。
好在灵帝以及宦官,都并没有想要真正治罪田晏,没过多久便赦免其罪行。
不过由于无数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被罢免官职,以致士大夫群雄激愤,民间更是怨声载道、盗贼四起。
正在此时,田晏却是向灵帝献策,那就是通过对外战争转移内部矛盾。
为了参与这场战争,田晏甚至向中常侍王甫求得为将,这才被封了破鲜卑中郎将的职位。
灵帝本来觉得国库空虚,担心战事旷日持久并不想轻启战端,不曾想有宦官王甫等人不停撺掇,这就让天子犹疑不定。
护乌桓校尉夏育更是进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禽灭。”
看到夏育上书中所言,一冬、二春就能扫灭鲜卑,灵帝终于心动了。
真要那样的话,不仅可以转移国内矛盾,还能树立起天子威望。
试问,又有哪位天子不想战功赫赫,留名青史?
正是为此,才有了这次远征鲜卑的诏令。
“真没想到,朝堂争斗居然如此激烈,那我等岂不成了党争的牺牲品?”
云长先是听得目瞪口呆,继而感觉强烈的愤怒充斥全身。
他本来还想着杀敌报国,甚至觉得灵帝哪怕宠信宦官,却也知道为百姓着想,派兵攻打屡次犯境的鲜卑。
却没想到,这场所谓抵御外辱的战争,只不过是灵帝为了转移国内矛盾的产物罢了。
直到此时云长才明白,为何人才辈出的汉代,最终会走向末路。
几次党锢之祸,已经弄得士大夫离心离德,这恐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朝堂公卿,难道就没人出言劝谏陛下吗?”
云长虎目圆瞪,显然已经气急。
假如这场战争是大汉准备许久,已经有万全之策,哪怕云长马革裹尸也心甘情愿。
奈何这只是一场因为党争才仓促发起的战争,料想胜率不高,那么将士们的牺牲就会显得毫无意义。
“哎,朝中公卿又怎会没有劝谏?”
臧洪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云长。
云长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面写着‘蔡邕书’三字。
字体优美而不失刚毅,诱惑而不失正气,哪怕云长不懂书法,也知道写信之人必定是书法大家。
“蔡邕,莫非是大儒蔡邕!”
很快,云长就想起了蔡邕究竟是何方名士,不由失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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