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插秧(1/2)

成睿上山的劳动成果最后是被成妈、成彬、和成睿自己瓜分掉的；成爸是不感兴趣，那些酸到无语的东西实在没多好吃；成奶奶是有心无力，就她那口牙齿实在是无福消受。

又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好天气，成妈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就连成睿也被叫起来给成妈打下手。

成睿起床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她就已经做好了早饭。

“妈，早。”成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睿睿，到房间帮妈妈把高树茶茶叶拿出来。”成妈从灶台下添柴。高树茶又叫老人茶，是解渴养生的好东西。

“恩，好。”成睿转身又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茶叶。

“爸呢？”成睿实在是好奇，刚刚她起床的时候居然没看到爱赖床的成爸。

“今天插秧，你爸去你大伯家借牛，顺便叫来帮忙的人城池早饭。”成妈站起来接过成睿手中的茶叶，抓出一些放进一个大盆子里，揭开锅盖，将锅里滚烫的开水舀进去。

“我要去。”成睿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全不见了，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鱼儿、鱼儿姐来啦！”

成睿记得家里最大的那个水田，一直放养着鱼苗。鱼不多，也长不了多大，只能煮个稀饭、熬个鱼汤，解解馋。

只不过到野生黄鳝非常行销的时候，那些照黄鳝的开始用药药，成睿家的水田的鱼也全跟着遭殃。

从那以后，大田里再没有养过鱼。

“要去也行，不过……”

成睿对成妈的恶趣味实在没话说，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总是吊她的胃口，这次她索性不接成妈的话茬。

“你得帮我们送水。”成妈也不等成睿答话，很直接地提出条件。

“我要抓鱼。”成睿开始讨价还价。

“不能妨碍别人干活。”成妈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成交。”成睿很干脆的答应。

成睿回来的这段时间，虽然已经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甚至还偷偷观察比自己小一点的丽丽，但是在不经意间还是会透露出一些和五岁孩子不一样的东西。

成妈到没发现现在的成睿已经不是原装的原装，只以为孩子变得懂事，刻意学着大人的行为来表明自己长大啦！等成睿再冒出那些大人式的言语，也就慢慢习惯了。

曾经成睿读过这样一首诗：

《长沙劝耕》

宋真德秀

田里工夫著得勤，

翻锄须熟粪须均。

插秧更要当时节，

趁取阳和三月春。

从它的字面意思，我们可以知道很多插秧的知识。

村里插秧早的人家的秧苗都已经转青发秧娃娃啦，成家应该算是特别晚的。成妈也是没办法，成爸每个月只有两天休班。其他事情成妈都能自己做，可是牵牛耙田她可不行。

成家的水田成爸上次休班的时候已经牵牛拉犁翻了好几遍，然后存上水，泡了快半个月。成爸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耙田，将泡软的土耙开耙细，变成柔软的泥。

苦竹农忙的时节实行换工制，今天你帮我家，明天我帮你家，也就省下请人的工钱，毕竟大家都不富裕。

成睿吃过早饭，提着小桶、开水和来帮忙的乡亲一起走向自家水田。

成爸早早的给从大伯家借来的牛套好了耙，一手扶耙手，一手牵绳子、拿楠竹条，已经耙好了好几块田。

牛嘴上带着竹子编成个半圆状的嚼子，拖着耙向前走，成爸跟在后面。到转弯的时候，成爸打哪边一下，牛就走哪边，非常配合。

其实，成爸曾经耙田的时候，还给成睿讲过许多细枝末节，成爸说驾牛耙田看起来是简单，但也开不得小差的，要仔细感觉着脚板底，硬性的，那是刚才没耙着的一绺泥间子，还是还没泡开的老土，赶快用脚踹一脚，下一圈耙到这里的时候再耙几下，泥间子就化开了，耙好了，别老急着上田埂，得打一圈反耙，就是反向贴着田埂边下面小心地再耙它一圈，一块地就不会漏耙了。成爸说漏耙了，泥间子留在了地里，好比煮了一锅夹生饭，吃起来不对味，瞒不过这块田和田里的庄稼。

帮忙的人们很快分工，丽丽的爸爸，成睿的幺老爷端着成爸搁在田边的肥料往成爸正在耙的水田扔去。这样多耙几次，肥料才能很均匀的分布在水田的各个角落。有人专门洒肥料，成爸耙田的速度更快了。

成睿大伯用耥（tang，一声。方言口语说成四声：烫）板将耙好的水田耥平，方便等下插秧。耥板，是用来晾晒东西的一种工具。做法很坚定，小长方形木板中间有一眼，一根长木把的粗端穿进板中间的眼中固定。

女将们则对着育好的秧苗下手。

早在两个月前，成妈就把精心挑选的谷种撒入一小块和上农家肥仔细耕耘过的育苗水田进行育苗。长出秧苗有一定高度的时候，成妈还要揭开薄膜施肥和拔草。

她们先将秧苗从育苗水田里把秧苗扯起，就着秧田的水将秧苗根部的泥淘尽（虽然带泥的秧苗存活率更高、转青更快，但是带泥的秧苗分秧很麻烦，一般都会掏干净。）然后用稻草拴成小捆。关于扯秧，还有一句农谚，“要想扯秧扯的好，就要屁股扭的好”。在成睿看来，扯秧苗是一种技术活，她就是技术不到家，以前经常会扯断秧苗。

“睿睿？”成妈扯了好一会的秧，又一次抬头的时候，发现成睿还站在水田边上，也不知看什么看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