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快(1/2)
没有人在大明说过什么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但是这帮人显然自己懂了。
大明现在的繁荣昌盛不是依靠儒家所谓的仁治达到的,而是皇帝通过一些列战争达到的。
孔孟之道所谓的仁义能够天下大治,除了上古时代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失败。
而且即使是上古圣君,大明现在也有人拿出‘尧幽囚舜野死’的说法证明上古圣君非仁者。
战争扩张获得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发明带来更多的财富,这才是国家昌盛繁荣的重要因素。年轻有朝气的青年们信这个,即使是顾宪成真的来了一个教化之功,也立马有军官说出:“若是弱宋,顾宪成早已为白骨尔。”
大明的年轻人相信国家实力才是顾宪成成功的重要因素,相信武力扩张才是拥有现有一切的原因,而要保持现状的繁荣,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保持这种军国主义的势头。
对所谓儒生的鄙视已经很久了,不然那些相信知行合一的年轻人不会在自己的身份前面加个新字,甚至因为因为发掘先秦思想,有些有学问的军官们已经高呼自己‘非儒实兵’。
并非真正这些年轻人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而是因为旧的东西跟不上时代,所以他们才会用新事物命名自己,以彰显自己的不同。
至于万历的儿子朱常洛,则是属于因为对于曾经崇拜的父亲软弱地向改革所需面对的旧集团退让而心生不满,十六岁的他已经到了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年龄。
大明只有像李贽所说的那样,把儒家改造亦或者接受先秦诸子的思想才能继续强盛下去,不然就会和李唐一样,停止扩张之后衰败。
因为武力强国,所以想要继续强下去,需要的同样是新科技和武力。
朱常洛对于儒家的不满让万历看清楚了自己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儒家不是天主教,虽然同样深入人心,但是儒家毕竟又是世俗的执政思想。
武力比仁德好用打击了儒家的执政理念,同样也动摇了儒家的地位,所以从否认程朱理学和孔子说话是真理到开启‘复古思想’之间短暂的时间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时机比较成熟了才冒出头来,而并非直接傻傻地站出来反对,他们现在做的是有基础的事情。
既然是有基础的事情,万历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已经不是儒家说一不二的时代了,不同的话语声自然同样能够传达到大明的整个社会上。
而万历要做的,则有了从保护思想幼苗到避免思想发展太快的转变。
新阶级向旧阶级妥协则出现英国资产阶级革命,而‘激’进地干到底则就成法国大革命了,万历自己绝对不会上断头台,因为他有赫赫武功做保证,他使得大明的土地扩张了数倍这点,不是几个先进口号能够撼动的,但是他的子孙可不一定,即使他的儿子同样相信新思想,而不是一个保守的旧派人士,但谁知道‘激’进者到底会把事情引到什么地步。
大明没有共和土壤?但是先秦有啊,禅让有啊,周厉王出走,大臣推举共和伯的事情有啊,后世所谓彻底了结封建残余的事情在万历这里不是什么好事,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皇帝。
“去把《汉书》中关于王莽新朝的东西去拿出来看看,然后告诉朕王莽为什么会失败。”万历不打算直接告诉自己的儿子到底什么样才是合理的,年纪到了十六岁的年轻人显然不会听一个成年人讲道理,尤其是万历用自己的方式教出来的儿子。
“在别人问你要东西之前,你不应该给他们,因为这样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不知得来之艰,但是当别人问你要的时候,你也不能不给,不然的话别人就会动手去抢。”万历显然想把这话告诉自己的儿子,然后让他明白在人觉悟之前就给予他们太多,是一件多么不正确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至少要让自己的儿子从王莽新政中了解步子迈大容易扯的道理之后才能够得到年轻人的信服。
一种看起来进步的思想刚刚被社会接纳就被应用?问问大明的百姓他们是要蔑视皇权还是跟着万历,结果肯定一目了然,即使万历是个大的封建残余,但无奈大明的百姓可是把皇帝当做圣人来看的。
万历不会给不打算为自己争取权利的阶级过多的利益,但是当一个阶级大多数人都觉得需要的时候,万历肯定不会吝啬权利的分离,皇权的消弱的。
新阶级走上历史舞台到主导这个舞台需要时间,而且这还是中产地主阶级和商贾们刚刚兴起的时刻,万历依旧当着大权独揽的独裁者皇帝。
当然,现在独裁者要做的不是发号自己的指令,而是沉默地看着思想的碰撞在大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儒学到底是顽固地对抗新思想,然后在大明扩张道路上被排挤到一角,还是蜕变成别的东西,成为和施政无关但却依旧影响大明百姓心理的思想。
至少万历打算把它向后者的方向上去引导,前者是革命,后者是改革,比起一场看不到未来并且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革命而言,缓慢但却稳妥的改革无疑更令万历喜欢。
像上帝一样被欧美人信奉,并且影响着他们的道德观念,万历心目中的儒学显然应该朝这个方向上发展,而不是现在这样,畸形地在思想领域和现实领域中徘徊。
“张鲸。”
“在!”
“和朕赌一赌,朕估计用不了三个月,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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