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飞鸟(2/3)
说地拉起孟霜霜的手往自己座位那儿推,小声地对她说,“别让雨文内疚了。”孟霜霜看她一眼,轻柔了地一笑:“谢谢你,顾菘蓝。”
“客气什么。”顾菘蓝没有久留,转身便坐到了那个空下来的位置,顺道和一旁的王诤打了个招呼。
那边,夏子苓转过头来对她温柔一笑。
*
年纪大会是从黄兴的讲话开始的,表扬了一下成绩优秀的学生,还有平均分前列的班级。十班这次考得不错,总分平均第三,数学平均第一,给老黄争了口气。
然后是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首先上台的是池晔,依旧是再普通不过的校服,却依旧是遮掩不了的少年风华。他站在那里,只是浅浅地微笑,却能牵引着人纷纷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整个阶梯教室都是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好像是弹奏着月光曲的大提琴,如此动听。
身边的王诤推推顾菘蓝的手臂,低声问她:“听说他是你的青梅竹马?”
顾菘蓝微怔:“消息很灵通啊。”
“真的呀?”王诤眼睛亮了亮,“你运气真不错啊。”
顾菘蓝嗤笑一声:“怎么着,你看上他了?”
“哈?”王诤讶异地看她一眼,露出一副想刨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回路的样子,“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和他做朋友,就能多了解一个高智商人的做题思路了。”
实在不应该和王诤开玩笑的,顾菘蓝一边想着一边“哦”了一声。
“话说,你不是他发小吗,平时没得到他关照啊,排名不应该怎么后面啊。”
这话入耳,顾菘蓝不开心了:“我考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也跟你没关系吧?”
王诤收了脸上的平易近人,至少顾菘蓝认为那是平易近人,转过了头没再说话。
猛然地,顾菘蓝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她忽然就觉得有那么点儿惆怅了,人们的目光也许能轻易地在广阔的天空中抓住一只高飞的鸟儿,却不能在汪洋大海的深海鱼群中找到一条顺流而去的鱼。
顾菘蓝在心里把无辜的王诤咒了一边,然后就盼来了杜凯新的演讲。
他有些紧张,涨红着脸,紧握着拳头,却没有低下脑袋。老黄在后面对他说了句什么,顾菘蓝看见杜凯轻轻地笑起来,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一种被称为自信的东西。
杜凯新的演讲是老黄推荐的,代表进步学生进行发言。虽说有些行职务之便的意思,但他的确是最适合这个演讲的人。
杜凯新说,他中考没考好,差一点就进不了二中;他讲述他在补习之中度过的漫长暑假,怎样在老师和父母的帮助下爬出低谷,靠努力找回自己的实力。
杜凯新的发言让人心酸,甚至潸然泪下。一个曾经的失败者,被包围在一群自信的闪光人之中,该是多大的压力。于王诤而言可以轻松聊起的过往,于杜凯新可能就是沉重不堪的回忆。那些挑灯夜读的长夜,那些独自枯守的假期,只为了有一天能与那些玩笑间便能达到自己所渴望的高度的人平起平坐。顾菘蓝看着他,想到那日校门口未打招呼独自离去的背影,黑暗之所以称之为黑暗,是因为周围有着光芒的衬托。
她叹了口气,这会议上对比鲜明的两次演讲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如恒星,自带光芒;一个如金子,反复打磨,等待着终会发光的那一天。一个使人憧憬,一个让人励志。
这世上,人各有命。
只是,到最后,顾菘蓝都忍着没有去想,能站在这个台上发表演讲的杜凯新,又何尝不是幸运的。
因为金子之所以会闪闪发光,不是因为它在废石堆里等待的时间足够长,而是因为,它有机会遇见了太阳。
*
散会回教室的时候,顾菘蓝一眼就瞧见了江北。没办法,清一色的校服之中,他的衬衫牛仔裤显得格外耀眼。
许是她盯的时间有些长,江北有感知地侧过头来,便也看到了她。
相比于上次见面的尴尬,这回他冲顾菘蓝挥了挥手,走过来:“喂,我都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菘蓝愣了愣,笑道:“我叫顾菘蓝,菘蓝是那个板蓝根的菘蓝,所以有个外号叫板蓝根。”
“板蓝根?”他浅浅地笑起,带出两个酒窝,“我叫江北,高一二班的。”
顾菘蓝点点头,心想她已经知道了。
挥手算是别过,文晗追上来搭住顾菘蓝的肩膀:“最近桃花很盛呀。”
顾菘蓝白她一眼:“说什么呢,这是人家池晔的桃花。”
“诶?”
发出惊讶声的是走在前面的夏子苓:“什么叫池晔的桃花?”
看着她当真的样子,顾菘蓝和文晗哈哈大笑起来,知道自己出了丑,夏子苓鼓起腮帮子耍起了她的兔子拳。顾菘蓝轻轻一叹,不愧是美人,生气起来都那么惹人怜爱。
“板蓝根。”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顾菘蓝心跳漏了半拍,说曹操曹操到啊。
她转过身去,见池晔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顾菘蓝讪讪一笑,上天保佑他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
她抛下两人走过去,问:“怎么了?”
“今天有点事情,我要晚点走。”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池晔促狭地一笑:“真没良心。”
顾菘蓝耸耸肩:“最晚5点半,天黑了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池晔回了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