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观察(1/2)
她强忍着不适梳妆打扮,脚不沾地的到了门口,他已经在等着了,低声跟无惧说着什么,无惧先看见了她,躬身行礼,退了开去。
她挺着肚子羞怯一福,耳根已经通红。
“怎么瘦成这样?下面人没服侍好?”
淡淡的两句话却让她的心跳的更急,“劳将军挂怀了,菁儿没事”。
“走吧,”他翻身上马,墨儿扶着她上了马车。
“夫人,将军对小姐真好,一眼就瞧出小姐瘦了,墨儿都没发现呢……”
墨儿叽叽喳喳说着,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耳边回荡的仍旧是他淡淡的两声问候。
维景轩里春光明媚,更明媚的是那一家四口的笑容,她偷偷看了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竟鲜见的露出笑容,在那一刻,她动摇了,如果公孙夫人说的是真的,看着她与夫君孩子幸福美满,他怎会笑的如此舒心?
然而不一会她却再度动摇了,她毫不避嫌的伸手扯他的衣服,见了他的伤口毫不避嫌的眼泪如雨而下,他毫不避嫌的紧跟着她追了出去……
她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大将军大司马,再度困惑了,如果是真的,他为何可以这般云淡风轻,公孙夫人都知道的,他没有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他真的如传说中宠妻成痴,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言儿任性惯了,菁儿莫怪”。
“舅舅言重了,舅母也是挂怀将军”。
“菁儿,可是肚子不舒服?”
她蹙眉忍着不适,“没有,菁儿很好”。
“来人,去将方谷追回来”。
方谷回来了。开了药方,嘱咐了一大篇才告辞去了,大将军皱着眉头。“菁儿,你怀着孩子更要保养身子。如今去病也安全回来了,一定放宽心怀”。
“菁儿谨记,多谢舅舅”。
“来人,送骠骑将军夫人去客房休息”。
“舅舅,舅母她——”
“没事,她哭一场就好了,真是胡闹,也不顾小辈在场就哭鼻子”。
大将军温和的笑着。带着淡淡的宠溺,她再度怀疑了,“夫君他——”
“放心,你舅母不会打他板子的”。
她的脸慢慢烫了起来,“舅舅取笑了,菁儿是担心夫君不会说话再惹恼了舅母”。
“那菁儿就更要放心了,去病对着别人不会说话,对着言儿却比本将军还会说,惹的言儿光疼他,不疼本将军。唉——”
她更窘,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最会打趣取笑的大将军打交道。
“去病从小跟着我和他舅母长大。也只在我们面前话多一些,要是有不对的地方,菁儿尽管来找我,我替菁儿教训他”。
大将军依旧淡淡打趣着,她却可以听出其中的真诚,一如他的夫人,让人一见心折,她怎么可以怀疑这样一对夫妻?
“去病面皮薄,这次打仗得了个金镶玉镯子。他一直盯着看,被我打趣了几句。便再也不肯要了,过几日闲了。我遣人给你送过去,听说金镶玉的镯子孕妇带着最是吉利”。
她心头划过暖意,真心实意的道了谢,心头的阴霾似乎一下散了开去。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他照样会隔三岔五的来看她,依旧不太说话,她却觉得满足无比,他没有像其它男人在妻子怀孕时纳妾狎妓,连那个玉媚奴也没见他去她那留宿过,他甚至帮父亲和大哥寻了官职,虽然她什么也没说过,母亲来了总是忍不住念佛,感谢老天帮她找了个绝好的夫婿。
所以在公孙夫人再次来访时,她并不愿意见她,可惜她不敢称病不出。
公孙夫人说了很多很多,最后看着自己的肚子说,“去病不可能真的喜欢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未必会看重,如果这孩子又失了娘娘的宠,你说会如何?”
她只觉脑子中一团乱麻,她在暗示什么,这一切难道都是皇后的意思,她这是在威胁她?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求助于他?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再也不见她?
她不聪明,也无魄力,只好慢慢观察细细推测,如果公孙夫人说的是假话,她宁死也不会伤害他尊敬爱护的舅母。
可惜的是似乎事事都指向相反的方向,她来骠骑将军府来的少了,可却经常能碰上正好休沐的他,他不肯叫她舅母,他看着她复杂而专注的目光……
“*的人死后都会下地狱,菁儿,去病是个好孩子,都是那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除了她,去病自然就会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忍心让去病死后下地狱吗?”
你忍心让他死后下地狱吗?忍心吗?忍心吗……
“菁儿,你没事吧?”
她扶着额头,避开那关心的目光,“没事,劳舅母担心了”。
她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的关心又有几分出于真心?
“去病,玉娘,菁儿,来吃点消暑的”。
金黄的桃肉,橘黄的桔瓣,殷红的李子,紫红的葡萄,加上细碎的冰块,一见便觉暑气消解了不少。
婆婆殷勤的给自己儿子盛一碗,“去病,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小时候有一次还贪吃着了风寒”。
他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一大汤碗几人分很快就见了底,第二碗又上来了,大将军夫人几口吃完碗中,颇是急切的去盛,却被他挡住了,“你已经吃了一碗了”。
“是半碗!”
“那也不行,大夫说你不可贪凉”。
“哪个庸医说的?”
“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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