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调虎离山?(1/2)
恰于那眉眼精致、唇红齿白的狐狸小童,
于深宫之中托着腮,望着喃喃一番模糊低语之后,便垂目念经,雷打不动,恍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的太后娘娘,
一脸懵逼、冥思苦想、甚是不明所以之际,
将此番有关相迎、停灵等繁琐事宜一一吩咐布置下去后的我,便已然行至书房,摒退了众人,
随即,回过身望着眼前身形壮实如山,然而却神情哀戚,眼眶通红的高大汉子,出声开口道:
“勇叔,我想知道,当时西疆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小姐,”
勇叔不由得抬手重重地抹了一把泪,神色甚是有些犹豫不忍,
然而,眼见我正色肃然,一副绝意不改的模样,便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哑声开口道:
“原本这些本不该再说出来惹小小姐您伤心的,可我想,小小姐您比起伤心,只怕定还是更想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才安心。哎,也罢,既然如此,我谢勇今日便跟小小姐您说个清楚……”
勇叔顿了顿,就此,缓缓回想起当时的狼烟血色来——
“当时,我们潜伏在蛮子那边的细作传来消息,他们折损了好几人,才终是勉力将郾城的布防图传了出来。要知道,郾城那地方,本就是西疆的咽喉之地,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所。”
“而更何况,二十几年前,当年的西沧二皇子傅烈率四十万大军入境,一路势压京城,虽然后来终是被将军击退,让那些西沧蛮子一路滚回了老家,但遗憾的是,由于当时军力耗损严重,仍是被西沧夺了郾城去,成了他们守国的一道坚固关隘。”
“这么多年来,虽然将军嘴上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郾城,一直都是将军他的一处心病,日夜哽在心里,生生的疼……而想我堂堂天陵的大好男儿,又何人不想收复失地,保家卫国!”
“更何况,当年西沧入境,对将军而已,可谓更不仅仅是国家危亡、外敌入侵这般简单,那一年,苏家的血,终究是流的太多了……”
“故而,当我们得到这份布防图时,大家的心里都激动不已,可以说,全军上下都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时刻等着将军派兵收复郾城的那一天!”
“却也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这份布防图,攻克郾城一战倒的确是十分顺利,而当我们最终将苏家战旗插在郾城城楼上的那一刻,我老勇头竟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万般不可思议。”
“而攻克之后,由于郾城的特殊地理位置,将军觉着还是将作战大营搬至郾城为好。因而,在攻克后不久,将军让少将军领了五千人于郾城之内,进行清扫乱军和后续换营的准备工作后,便亲率余下的大军回了隋州。”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就在回营后不久,竟传来西沧十万大军围攻肃城的消息!”
“原本,将军是打算自己领军前去,然而,就在当天前夜,却竟有刺客悄然入营,刺伤了将军,虽是无性命之忧,但将军的这般状况,也不适合再领兵出征了。”
“而老贾那小子,则早在当时攻克郾城的庆功宴之上吃坏了肚子,一连折腾了好几天也不见好。”
“因而,将军便令我率七万精兵前去肃城支援,而将军与老贾则领三万精兵留守隋州大营。”
“但当我一路火急火燎地赶至肃城之时,则恰逢那西沧蛮子摆开军阵,准备攻城。但眼见我们这边援军赶到,那些蛮子便是立即下令撤军,退至肃城二十里开外扎营驻守。”
“我们在肃城中守了整整二十日,却见那边始终严阵以待,但又始终不见其攻城,而到最后二十几日上,竟见那些西沧蛮子居然不战而退兵了……”
“不战而退?”我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口问道。
“是,我当时也觉着奇怪来着,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何缘故,而眼见他们终是退军,我便即刻率军赶往隋州,却不曾想……”
勇叔哽了哽喉,似是想起当时率领大军匆匆赶至隋州之时,所眼见的那般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状,眼泪只瞬间便涌了上来,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下去……
而良久,方才见其勉强稍许平复了心情,又哑声接着道:
“而待我赶至隋州时,却发现隋州大营竟已是全军覆没,而将军他,也早没了气息……”
“眼见于此,我心头一惊,便又马不停蹄地,立即率军前往郾城,却没曾想,那郾城之上,竟不知何时,早已换成了西沧旗帜,而我们的苏家战旗,就那么破败地扔在城楼之下,供那些蛮子肆意踩踏!”
说到此处,勇叔几乎是紧紧地攥着拳,唯见双目赤红,青筋鼓起,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强忍住心中滔天愤怒,勉强接着说道:
“而幸好,我恐有变,便早在郾城之外三十里地处将大军尽数埋伏下,只带一队精兵悄然前往郾城探查,而在发觉不对后,便立马回撤,遣大部队人马即刻退军肃城,我则率一万将士前去寻找少将军他们踪迹。”
“而最后,寻觅了整整三日后,才终是在郾城附近的一处破败旧城池里,发现了少将军和剩余兄弟们的尸首……”
说到此处,勇叔终是有些忍不住了,
父将常笑说几乎能与狗熊媲美的高大汉子,此时此刻,只双目通红,手掩着头,如同迷失于荒漠中的无措孩童般,俯在膝间,泣不成声……
望见于此,我攥了攥拳,想要出声开口,却觉此刻喉间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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