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深见鹿 (十八)(1/2)
“干嘛?”欧阳灿见他笑得奇怪,问。
“原来整理癖会传染,我才知道。”夏至安说着,挥挥手让她往旁边闪开些,自己走到桌边看了看方向和角度,又整理了一下,才拍拍手。“桌面不够干净……等一下啊。”
欧阳灿拄着拐杖站在一边看他戴上手套,把抹布和喷壶取过来,喷了一层清洁剂在桌面上,仔细地擦起来。她索性坐在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拐杖中间,看着他把桌子擦得光可鉴人。
“夏至安。”她忍不住叫他一声。
“嗯?”他瞥了她一眼。
“你这毛病怎么落下的?”她问。
“什么毛病?”他问。
“就……这个。”她抬手,手指在空中乱画着,指了桌椅和他手里的抹布喷壶。
“我没说过吗?”他擦完了桌子,顺手把花瓶和摆件都放在了一条直线上。
“好像没有。说过我可能也没留意。”欧阳灿说。
“我也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儿谁记得那么多。”他淡淡地说。
“我有个同学。他有点洁癖,是因为他妈妈特别爱干净。小时候他在外面玩摔跤了身上衣服弄脏,回家去都要挨揍。后来他就习惯了,不管怎么样都得把自己弄的一尘不染的样子。”她说。
夏至安笑笑,道:“我倒挺羡慕他的。起码还有个来由不是?我好像一直这样吧。”
欧阳灿点点头,说:“要是没什么不得劲儿,倒也没什么。”
“你要喝点儿什么吗?”夏至安问。
欧阳灿还真有点渴,就说:“冰箱里有矿泉水还有饮料。”
“我喝水,你呢?”他走过去,把小冰箱打开。
看到里面摆的有几种啤酒,又问她想不想喝酒。
“不要。回头小婶上发现了要批评我的。她给我吃药呢。我也喝水吧。”欧阳灿说着把拐杖横过来放身后,接了夏至安递过来的水瓶。“我要一瓶就可以。”
夏至安递了两瓶过来,她两瓶都接了。
“帮我拧开,谢谢。”夏至安说。
欧阳灿笑笑,说:“嗯,这是变相夸我力气大是吗?给。”
“叭”的一下瓶盖拧开了。金属瓶盖看起来亮晶晶的,很耀眼。她把瓶盖留在上面,瓶子递过去。夏至安接瓶子时,她才看了一下他的手,“你手指头怎么了?”
夏至安把瓶子换到左手,右手伸过去给她看了一眼,“被鱼线勒的。正好在这个位置,有点不方便。”
他要收手,欧阳灿一下捏住了他的手指头,凑近一点看,皱眉道:“你怎么也不出声儿啊?切的这么深,再深一点儿,你这要出大事儿的……”
伤口有点深,只是部位比较隐蔽,他如果不特意展示,别人一般是不会注意到的。
“我爸和我小叔也是粗心,没看见么?伤成这样不可能不出血的。”欧阳灿把瓶子放一边。“你这个手真是多灾多难,上回车祸那次刚好了,又来一回……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我看这有点发炎。”
“没关系。我自己处理过了。”夏至安说。
“药箱就在……在你那里吧?上回给石头缝伤口的时候都拿上去了。”欧阳灿说。
夏至安点了点头。
“那你去拿呀,我这等着你。”欧阳灿说。
夏至安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站起来上楼去拿药箱了。本来趴在两人脚下的石头和胖胖见他起身,一起抬起头来,石头更是跟着他就走。欧阳灿喊了一声,摸着胖胖的脑袋,说:“石头回来,不用老看着他……跑不了!”
石头耳朵歪了歪,在楼梯口蹲下了,但没回来,只仰头盯着楼上。欧阳灿笑了笑,揉着胖胖那大耳朵,等夏至安拿了药箱下来,她挪到桌边拉了椅子坐下来,拍拍身边的椅子,“坐。”
夏至安还没坐下,石头先坐下了。
欧阳灿刚打开药箱,见此情形哈哈一笑,拿了剪刀对着石头比划一下,问:“干什么,你要来一点儿什么药水?嗯?”
石头看到剪刀吓得耳朵一抿,爬起来躲到夏至安身后去了。
夏至安笑着说:“就别吓唬它了。它可怕剪刀了。”
“为什么怕剪刀?指甲剪它都不怕。剪指甲那么乖,不跟胖胖它们似的,剪个指甲简直跟要了它们命似的。”欧阳灿说。
“不知道。也许也是童年阴影,它的前主人用剪刀对它做过什么?”夏至安把手伸出来,放在欧阳灿铺好的一次性垫子上。
欧阳灿抬头看了看,起身单脚一转,把餐桌上的灯全开了,“这样好点儿,不然看不清……说真的,我爸也有点上岁数了,搁以前他不会注意不到的。这次出去是你照顾他们多吧?”
“本来嘛,难道一起出去要让他们照顾我?我又不是小孩儿。当时大家都只顾看那鲨鱼去了,我就拿了条手绢缠了一下,止住了血。后来不是天气变得恶劣了吗,大家都很紧张,谁还会注意这些小事儿,我自己都不觉得什么,还是到家洗澡,忽然就疼起来了。”夏至安说。
欧阳灿给他清理着伤口,抬眼瞅了瞅他,说:“就这样儿,你还洗澡了是吧?活该发炎。疼死你!”
夏至安笑起来,“你要不要这么狠?”
“就是觉得你要是不疼的厉害点儿,是不会长记性的——在照顾自己方面,还是自己最靠得住,晓得伐?”欧阳灿拿了棉签把多余的碘伏擦掉。
“道理我都懂。但是不洗澡不能忍。”夏至安说。
欧阳灿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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