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爬山与下山(1/2)
烂陀寺的后山很高,烂陀寺后山的白松四季常青,烂陀寺有两条山路。山前一条路,蜿蜒曲折,寻常青壮男子最快都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登顶。烂陀寺后山山上有一座金佛庙,庙里有一尊金塑的金佛,面为金刚怒目,形为菩萨低眉,是江东众多豪绅贵族筹钱所铸造,其中从太师府直接运出的一半真金,直接搬到后山上。不是非富即贵者都没有资格上后山礼拜金佛,这只是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释空大师也无法将众生平等的佛说真正贯彻到信徒的心中。而那些个出钱出力的豪绅贵族,也不允许寻常人家上后山礼金佛,这也不是烂陀寺里吃斋念佛的僧众可以阻止的。而那些个钟鸣鼎食的世家贵族,也不乐意为了礼一次金佛而爬得累死累活。所以自从太师府的华夫人没再来礼佛后,后山的金佛庙可谓是门可罗雀。后山还有一条上山的山路,与其说是山路,倒不如说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小径,是由每天扛着大缸上山下山上百遍的二师兄踏出来的。这是世上很少有终南捷径,有的话也是一条荆棘遍地的山路,即使能迈得过,也会被刮得一身伤。这条小径与其说是最快到山顶的,倒不如说是最险的一条山路。有好几个小坡近乎达到垂直,此时这条险而又险的后山小径,有一个白点在缓慢的移动,看似缓慢,实则比寻常的青壮年男子还要快上许多,唐太保内力化外力,脚踏尘土,虽不能做到身轻如燕,但也省了不少气力。身上的那件白色的衣裳已经被刮出两三道,脚底下那双本就不厚实的黑布履鞋底也磨光了几分。
唐太保抬起头看了看,离山顶只有几步之遥,他奋力而上,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跨成一步,直接跃到山顶。此时山顶的一块突出的巨大石块上,释决和尚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山腰上层叠有序的白松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唐太保。唐太保说道:“师父,我上来了!”
释决和尚一脸嫌弃地摇摇头,“四柱香,用了四柱香才上来,给我下去再重爬!”
没等唐太保反应,释决和尚大手一挥,唐太保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无形力量,只见他身形突然暴退,直接飞出了山顶,朝着山下坠落而去。若唐太保真的从山顶摔落,肯定是必死无疑,只见青色白松林中,一个小白点越来越快地往下坠落,唐太保听见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喉咙被气流塞满,呼叫不得。只见山腰处,一个和尚,脚踩着荆棘,手里托着一个两倍于他的身形的水缸,迅速地朝唐太保冲来。双手托起水缸,稳稳地把唐太保接住,只见后山空中,有一个和尚手托两倍于自己身形的水缸,水缸喷出一道一丈左右的水柱,场景颇为壮观。
手托水缸的自然是唐太保的二师兄悟二,此时他托着整个人扎进水缸里的唐太保,稳稳地运到山下。惊魂未定的唐太保从水缸里钻出来,双手扒在可以直接拿来泡澡的水缸边沿,模样十分狼狈,这就是所谓的落水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对周围扫过一次又一次,确认自己还活着后,看了一眼关键时候出手相救的二师兄,道:“多谢二师兄。”
手臂上的肌肉如虬龙一般蜿蜒盘旋的二师兄笑道:“师叔没有跟你说如何修炼吗?”
唐太保摇摇头,道:“他只叫我爬到山顶去见他。”
二师兄悟二摇头苦笑一声,道:“苦了小师弟你了。”
唐太保从水缸里彻底爬出来,一头飘逸的长发彻底湿透,有几根头发还贴在脸上,浑身的衣裳就自不必说,紧紧地贴在体表上,倒是能看出些许肌肉的轮廓来。
唐太保用力拧了一下一角,然后步履蹒跚,直接迈步走向高不可及的青山。二师兄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这位小师弟瘦弱的后背,比起其他的五位师兄,不管是大师兄也好,整日研读经书的三师弟也罢,就是最为瘦弱的棋痴四师弟,也比这位才刚刚入门的小师弟强上许多。只见唐太保穿着粗气,埋头踏上那条可有可无却险而又险的小径,小径边的荆棘不断地刮在唐太保的身上,浸入了水有紧紧贴在体表上的衣料,被这些比刀子还要锋利却只伤皮肉不伤筋骨的小刺一划就破。才迈出百步,唐太保的大腿与手臂就被划出十几道不致命却依旧刺痛的伤口。
山顶上,释决和尚拿出第六柱香时,唐太保才踉踉跄跄地爬上来,一身登山时湿透的白衣已经彻底被风吹干,只是那白衣上有着不下数十道血红色的小道,仿佛是用小刀割出来的。
唐太保看了一眼释决和尚,释决和尚摇摇头,再次挥手,道:“再爬一次!”
只见唐太保身形又暴退,直接飞出,二师兄早已托着重新装满水的大缸在山间接住快速下坠的唐太保,高不可及的后山山腰出,再次凭空暴出一丈左右的水柱,唐太保狼狈地从水缸里爬出来,一身白衣加上数十道猩红的血口子,还有几块黑色的尘土印。唐太保只是对二师兄笑了笑,道了声谢后,再次踉踉跄跄地走向那条小径。二师兄悟二看着那裘带着几十道猩红血口子的白衣,默不作声。
江东有一烂陀寺,烂陀寺有一座高不可及的后山,后山的背面,一个小小的白点慢慢地挪动,走在一条险峻的山间小径上,后山的山顶坐着一位邋邋遢遢的酒肉和尚,和尚看着手里不断冒着烟不断变短的香。等着那个精明又有些死脑筋的徒弟。
四柱香时,无赖师父把傻徒弟一巴掌扇下山,五柱香时,傻徒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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