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果 四(1/2)

从程璟的角度来说，看上去很突兀，看得到，但是摸不到，头顶蹲着三只团子也就罢了，还漂浮着一个手机，实在太过奇怪了，一种随时会砸过来的危机感浮现在头顶。

不过，在持久的尝试碰不到实体的东西之后，程璟反而觉得，她已经习惯了，来这酒店的路上都没走正常路线，直接穿过数道墙体和马路和车辆而来。

这感觉，有点新鲜，却让人觉得有些心碎。

她不知道都市王所谓的帮她是不是拿着手机，和对方一直短信来短信去，并且，那发短信的人还不是自己。

可是，就是这么奇怪，对于复活没有一起帮助的胡闹，她竟然欣然参与了，难道作为鬼魂的乐趣就只有这么一丢丢吗？

既来之，则安之！

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一番，果然，在他们第一次坐的那个位置上，夜慕泽握着手机独自沉静地坐在那儿。

他手上握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脸上表现出不曾见过的忐忑和犹豫，将花藏在了椅子边，如若不是亲眼见他藏花，程璟大抵不会发现那束花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她的心抖了抖，可是应该不是送给她的吧，难道是夜慕泽为了追哪个女孩子请她当情感顾问吗？话说他们也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小璟璟，好帅欸～”最先陷入花痴状态的是白无常小团子。

“真的好帅欸～”第二个陷入花痴状态的是都市王。

“……”

程璟十分想找他们谈一下人生，蹲在她头上胡乱喷花是不对的，砸得她几乎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小璟璟，我们要先找一个人看着你的肉身，不然很容易出意外，就决定是你男朋友了！”都市王二话不说，立即拍板定案。

“他不是我男朋友！”程璟的表情里透着认真和淡漠。

她现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来胡闹呢？

在这个城市，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是一味追求，朝着所谓的完美努力进发，并用这些来掩盖自己的孤独女人。

就连她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也没人发现，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存在是如此渺小，甚至说，她的存在竟是如此失败。

七点整，酒店墙上的挂钟响起清脆的敲钟声，这是整点报时的标志，琉璃色灯光照耀下的小酒店透过擦的透亮的玻璃和外界闪耀不断的灯红酒绿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地方显得有些冷清，尤其是夜慕泽坐的地方。

“不会吧！都这样了，还不是男朋友！”都市王兀自嘟哝一声。

“boss，真的不是欸！”白无常小团子在勾走程璟的魂魄之前看过她的资料，所以对于这个还是保有一定的自信感。

“不是！”程璟的心头顿时一阵苦涩之感，说不出的滋味，淡淡回了一句。

混成这样的人生，也许不止是她自己，在别人看来也同样渺小而失败。

“小璟璟，不是也没关系，这样子明显是要当你男人的节奏嘛，收了他就是了！”都市王忽的有些豪气干云，并无任何感觉的爪子似是安慰在程璟的肩头拍了两拍。

“随便你们，我回去了！”在阴阳两隔的不同世界进行一场本不该存在的游戏，听起来也许很有意思，但完全不合程璟的意思，她淡淡丢下一句话，不想和这群地府公务员联手残害一个大好前程的大活人，却也没有出手阻止他们的意思。

因为，没立场，也没理由，从她的主观上判断出的不愿意并没有办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她选择了退却，独自一魂默默退出了酒店，连身后手机的震动声都不想理会，那好歹是她的手机。

出了酒店，有些丧气，街上的热闹和喧嚣不求于她，从前不属于，现在更加不属于。

清冷的风吹得她的灵魂不自觉飘动了几下，飘零的身影向一片不着地的树叶，全然没有归属感，心中愈发落寞。

黑白团子和都市王都没有跟上来，任凭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这人群中穿梭。

作为一个孤苦无依靠的孤魂，她愈发觉得无力了，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想要去干点什么事情，也触碰不到，更别说去完成一下死前的心愿什么的。

总结一下，就是四个字：无力无用。

也对，死了，便是这几个字概括了所有的价值，不管是从前的价值还是现在的价值，所以，她下定决心，不能不明不白就将自己的生命力耗在这四个沉重的字眼上。

她要活！

都市王此时看着程璟手机上的信息，爪子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依稀可以看见屏幕上写的是“快来吧，我已经到了，等你！”。

“boss，你不能干涉人间界的事，这种事若是被发现了会有惩处的！”

“可是，原本就是勾错魂了，这个应该不算干涉吧！”都市王如此安慰着自己。

“殿下，这不合规定！”黑无常一本正经，有些担忧地看着程璟离去的方向。

“哎呀，小黑，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都市王有些底气不足地甩了甩手，又将爪子伸了出去，小巧而白皙的手指迅速在手机屏幕上移动。

“boss，你确定那家伙看到这句话不会被吓到吗？”白团子的白无常瞅着屏幕上都市王敲出的那句话（我不小心被勾错魂了，没办法赴约，劳烦照顾一下我的身体！），对上司的能力有那么一瞬间的质疑。

“嗯，小白说的有理，那改成这样可好？”

说话间，两只手小巧而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