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话 五岁那年(1/2)
白灿灿的浪花在蓝色的海面翻涌,卷着一群金色的光精灵,嬉笑闹腾,好不欢乐。突然间,一道赤条条的身影冲破浪花海面,浑身上下都沾着一颗颗珍珠,耀眼的很,那是一个小孩儿,只有豆丁儿大,却一手抓着一条鱼,嘴里还咬着一条,在海浪里跳跃,他眼睛很大,水灵灵的,镶嵌着两颗黑宝石,晶莹剔透。
岸边,一个男人,穿着条沙滩短裤,赤着上身,不同于小孩儿白皙光滑的肌肤,他的身体早已经受过岁月的磨炼,变得黝黑而坚韧,充满力量美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块千锤百炼的盾牌。
男人叫张权,那正在海里捉鱼的小孩儿是他的儿子,张月。今天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轻柔的海风抚过,带着咸香味,张权抽了抽鼻子,很是享受,这不仅是大海的味道,也是海鲜的味道啊!
他摆弄着面前的柴火,看着那一簇火苗雀跃着,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食材了。
正想着,张权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呜呜声。张月光着身子,在沙滩上奔跑着,留下两行杂乱的脚印,胯下还未发育的小鸟随着脚步一起欢呼。
张权见到这情景,连忙抓起旁边的衣服,跑去扔在张月身上,笑骂道:“害不害臊?底下那玩意儿可以随便亮出来的吗?”
张月吐掉嘴里的鱼,痴痴地笑着,“又没人,有人也不怕,我才多大。看就看吧!”
张权听到这话,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在这个瓜娃子脑袋上拍了一掌,“丢人!你以为你那把枪很好看吗,赶紧给把我衣服穿好喽,不然没得烤鱼给你吃。”
张月吃痛,捂着头咧了咧嘴,还是乖乖地把小短裤穿上,上衣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穿,高声嚷嚷着,“爸爸不穿,我也不穿,我要和爸爸一样。”
“诶,混账小子,待会儿你要是着凉,你妈不得扒了我的皮,真的是!”张权气结,却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心肝儿宝贝,哪里生得了气。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张月向自己一样,光着膀子。
两父子,并肩坐在一起,面对着同一个火堆,一大一小的影子融在一起,是那样自然,这是家人独有的默契。
张权简单地处理好那三条海鱼,用树枝穿好,撒上盐巴,插在火堆旁,“烤鱼其实不难,你只要会看色泽变化就可以了。切忌不要放得太近火,不然很容易糊,到时候你就只能吃碳了。”
张月捣蒜似的点着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三条鱼,哈喇子正在嘴里反复吞吐,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那急切的模样,当真是可爱。张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谁想,张月很不满地推开了,认真而严肃地说道:“妈妈说,男孩子不能被人摸头,以后会长不高的。”
张权骂道:“滚蛋,我是你老子,我还不能摸?别说你了,你老妈我也是想摸就摸。”
张月想要反抗,但耐不住自己的父亲那有力宽厚的手掌,还是败下阵来,他只好耷拉着脑袋,忘掉着耻辱的时刻,“对了,老爸,为啥不把老妈也叫上?”
“傻吗?你妈肯让你吃烤鱼?我头都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爸爸这是带你来偷吃的,你待会儿吃完去那点海水漱漱口,别回去给发现了,我还得给你一起受罚。”张权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柴堆。
张月瞄了一眼张权说话时的神情,那一抹淡淡的惧色被他捕捉在眼里,“老爸,你是不是妻管严啊?”
“诶,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懂个屁,爸爸这叫爱老婆,懂吗?你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生,也要这样子去爱她,我最看不得那些欺负女人的家伙,每一个好东西。屁的妻管严,你以为谁都这么好运能找个女人管你啊……”
张月静静地听着,他也不太懂所谓的情爱,但他知道,父亲没有说谎,因为每次提起母亲时,父亲眼里总是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在心底,默默地记下了这些话。
……
长长的村道,向内延伸,两旁是矮小的木屋,简陋而别致,时而能看到三两小孩儿在路口嬉闹,笑声随着风越飘越远,不远处老人家坐在木躺椅上,抽着水烟,摇着扇,银丝在微风里飘荡,他们听着笑声,嘴角微翘。
待到日落西山,被晕染的阳光有些淡,但依旧铺满了天空。老人吐出一口烟,遥遥地唤一声,孩子们哗地一下便小碎步地跑了过来,牵着自家老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张月也牵着人,只是他牵的人要年轻多了。日暮下,张月每每看到这样的景色,都感到内心格外的平静,但随着年龄增长,他不由得 多了些疑问,“爸爸,好像没怎么见过小林他们的爸妈,他们都去哪里了?”
小林便是方才那群小孩中的其中一个。
张权自然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是一个沿海的偏远小村,经济落后,村名靠海为生,看天吃饭,待在这种地方,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没有前途,所以他们向往城市的繁华,便背着行囊离开了。
这种事情听上去很励志,实际却很凄凉,年轻人踌躇满志在城市里摸爬滚打,老人小孩在村里与世隔绝,与海浪搏斗,艰难地活着。这才是真实,残酷的真实。
张权想了想,还是打算给孩子编织一个美好的童话,“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很繁华,他们在那里努力工作,不久之后就会回来,把村子也变成那样。到时候,我们的村子就会变得更大,更漂亮,有很多很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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