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夹谷会盟(1/2)
实际上,蓝调的愤怒大家并非不清楚,只不过,现实就是现实,任何人都无力改变。在失去对于历史的记忆之后,他们已经不清楚孔子这次临危受命的具体命运了,因此只能暗自祈祷不要出现意外。
很快,鲁定公便召见孔子商议这次会盟,实际上,定公心里也七上八下不得安宁,因为他不知道齐国在盟会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像晋国对待卫灵公那样。
“臣听说有文事时一定需要有武力来作为防备,使用武力时也一定要使用文事来进行补充。古代的诸侯离开疆土出行在外,会让相应的官员随行。因此,请您一定要让掌管军政和军赋的左右司马跟随着您!”
定公听到孔子的话之后,原本焦虑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在他看来,正如自己对孔子做中都宰时的肯定一样,这次的会盟或许也能做到逢凶化吉。没多久,孔子的提议便得到施行,消息也被不少人知晓。
蓝调问柳青:“老师何以带着左右司马?”
柳青应道:“所谓会盟,以礼而会,这是文事。所谓武备,是避免齐国在中间耍阴谋诡计。司马的职责,就是管理军队,少了他们,这次文事恐怕会有灾难。”
没多久,鲁人便来到了祝其这个地方,在盟会的地方有土堆起来的土坛,台阶有sān_jí。鲁定公先跟齐景公以诸侯之间的“会遇之礼”相见,行毕揖让之礼后,两人登上了土坛。齐景公想到了大夫犁弥对自己说过的话:“孔丘这个人虽然知道礼,懂得外交的方法和过程,却缺乏勇武。我们现在只要用莱人鼓噪劫持定公,便可在盟会上要挟鲁国顺从我们的协约!”
齐景公还记得,当年他在鲁国曾询问孔子地处偏僻的弱秦如何能称霸诸国,孔子则回答是因为秦穆公敢于任用奴隶之人百里奚,并且说使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天下也是很容易的。那么,此刻的犁弥,不正是自己手中的贤人吗?虽然自己很欣赏孔子,但他不为自己所用,适逢齐国崛起,又有什么不可以牺牲呢?想到这里,齐景公便按照犁弥的嘱咐悄悄下达了命令。
莱人是齐国攻打莱国获得的战俘,由他们出面劫持定公,自然最好不过了。即便失败,也和齐国无关。并且,又哪里会失败呢?
就在莱人喧哗准备有所动作时,孔子一步一个台阶迅速登上土坛,护着定公退回,大声对鲁国士兵下达命令:“士兵们,拿起武器来战斗!”
声音一时竟然超过了莱人的士兵们的鼓噪,又说道:“我们两国的国君在此友好会盟,俘虏们却敢动武劫持定公!齐国国君难道就是这样来号令诸侯的?边境之地不能侵犯中国!夷狄之族不能扰乱华夏!俘虏不能冲撞盟会!军队也不能靠武力来胁迫产生友好!如果坚持这样做,对于神而言意味着不祥,对于德行而言会失信于诸侯,对于彼此而言则是失礼!齐侯难道是想要这样做吗?”
齐景公被说得脸庞发热,忙挥手让莱人撤离。没过一会儿,齐国这边又奏乐,让俳优和侏儒在坛舞杂技。这是因为,齐景公虽然撤下了莱人,但心里却憋了一股气——鲁国毕竟是小国,怎么能和齐国平起平坐呢?
孔子当然知道齐景公的意思是要羞辱定公,便大声说道:“身为匹夫,却来迷惑侮辱诸侯,按罪当杀,请右司马立刻行刑!”于是鲁国的右司马出列,让人斩杀了侏儒和俳优。齐景公在一旁看得心生畏惧,便没有再做他想。
最后盟誓的时候,齐国人在盟书上写到:“齐**队出境作战,鲁国不能以三百辆战车随行,那么有此盟书为证,鲁国将会受到惩罚!”
这种盟约显然并不平等,孔子便让兹无还在盟书中作出反击:“如果齐国不归还我们的汶阳,却要求我们满足齐国的要求者,亦以此盟书为证受到惩罚!”
最后,齐侯准备设置宴享之礼来宽带定公。孔子便对齐国大夫梁丘据说道:“齐、鲁传统的礼节,难道您不清楚吗?事情既然已经完成,却还要设置宴享之礼,这不过是白白让你们办事的官员辛劳而已。况且,牺尊、象尊等酒具本身不能带出宫门,宫廷里面的音乐也不能在旷野演奏,故‘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若是在此举行宴享之礼并一切器具都齐备,那就是背弃了礼;如果举行宴享之礼却不齐备礼具,那就像是使用轻贱的秕稗来代替谷物一样不郑重。使用轻贱的秕稗,是侮辱君主,背弃礼仪也会名誉扫地,沦为他国耻笑的对象,您为什么不好好考虑一下呢?所谓的宴享之礼,是为了昭明德行,既然做不到,不如停止。”
齐景公看了看梁丘据,从自己大夫的脸色上他知道孔子所言不假,只得放弃了宴享之礼。
消息传回鲁国,季氏和叔孙氏大惊,因为他们没有料到鲁国竟然能够在盟誓中和齐国平起平坐,甚至在盟会上齐国还一直处在下风状态。
孟孙氏对弟弟南宫括说道:“昔日我们父亲的耻辱,如今却发生在了齐人身上。”
南宫括笑道:“齐景公怕是很快就得归还我汶阳之田了!”
果不其然,齐景公回到齐国以后便大发雷霆,怒斥群臣:“鲁国的大臣用君子之道来辅佐他们的君主,你们却用夷狄之道来让我出丑,以致于得罪了鲁国。”
犁弥沉吟半晌,突然开口:“我们何必遵守鲁国人的约定呢?”
晏子则劝诫齐景公道:“既然我们已经作出承诺,就不能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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