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8.第758章 徒变2(2/3)
的薛氏彻底降服的意义,肯定是大于举城殉死或是战斗到最后一个青壮,而给那些四散的薛氏附庸怀念的理由和口实,之类的结果,另外,罗湛基还继续表示,战后有意割让给我代表的淮镇势力,位于辽西的南部两州之地,作为后续的偿付;
只是这两州乃是位于辽西走廊北端,虽然有大片的沿海平地和相对密集的人口聚居区,距离淮东的海路也很短;但我真要派人占下来的话,那就真的变成罗藩的外围屏障,和面对平卢道的挡箭牌了。
这可是堂堂正正驱使以利的阳谋,委实让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取舍,而没有那么好做决定了。
我在出兵之初,可没有打算跳进辽西这个大坑,而只是想获得一些港口和权益上的便利而已。
最后,他又顺口提了一件事。
“有薛氏来人,奢求见我一面。。”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顿然有些糊涂了。
“这关我屁事啊,我就来打酱油敲边鼓的,又不是可以决定大局的韧。。”
如此疑惑着,我还是决定有条件的见一见来人。
只是在回到本军的驻地之后,一份相当厚实的材料,被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份关于安东诸侯的初步评估报告,包括了物产、资源、人口和动员潜力等方面的大概数据。
也是日后研究和判断,以罗藩为首的安东之地诸侯动态与反应,的重要依据和基础资料。其中比较重要有收集最全面的,无疑就是罗藩为代表的统治架构和政权组织情况。
从大体上看,安东罗氏为首的藩牧体系,与位于新罗藩的那些诸侯小藩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有些一脉相承的渊源。
比如,比照内地的县、乡里/集镇、村庄的简单层次,在领下分设城主——乡社长/镇管——地头/庄头。
城主以上依照规模大小和户口多寡,大者称城小者称邑;
以数城十数城为(大)州/?(小)郡,则比同国朝内的制度,以规模大小分别代领(州)刺史、(郡)太守、长史、别驾、司马、及主簿、通判、参军、参事诸头衔;
而在城主以下的这些地方,或由藩家直接委派的代官直管,或是层层分授给亲族和家臣,作为食邑性质的附庸存在。
以享用数量不等的具体出产分成为代价,换取对方戍边守要,开拓边荒,乃至在本家征召下,提供兵员和武备的相应义务。
比如作为最底层的代官,哪怕是最小的地头,每年也要出丁役二十人,奉事与藩家;而最大的地头,不但要出丁役,还要按照一比三的成分,出自备武装的正兵、辅卒若干。
而且,因为长期的动荡和战乱的状态下,相应的田赋也很重,几乎达到了土地出产的一半,这还是直接交给地头的部分,不包括地方上的各种特产和土供。
因此,再加上层结构的诸多复古称谓和制度,很有些严格遵守和重现了春秋时代的若干古风。
只是处于地缘上的邻近关系,历史上这些身为北方边地屏藩的诸侯们,更容易受到大唐朝廷中枢政治变化的影响和波及。
因此,经常会出现一些被流放的宗室或是政治失败者,被强行就封为名,变相监管囚禁于边角之地的例子。
比如,被朝中任命的刺史和军尉给看的死死的,以至于只能在自己后宅里花天酒地的拼命造人的宗室别脉。
也曾出现朝廷以区区边疆军镇一隅,镇压和平复发生在诸侯之间的纷争,或是诸侯领地上难以遏制的变乱,或是对某个拒绝接受调停的诸侯,进行吊民伐罪之征。
因而在那个大唐威加海内的全盛时期,
就算是就藩多年的老牌诸侯大藩,也不得不在中央王朝的庞大阴影下瑟瑟发抖,而小心翼翼的用终年不绝的朝贡和派出嫡亲子弟侍奉的方式,来讨好和维持这种藩属关系。
因此,反而是天高水长皇帝远的南海诸侯们,要更加逍遥自在的多,理论上他们可以像土皇帝一般的在自己的领地内作威作福,穷奢极欲的极尽享受之能。
只要不要做得太过分,把家臣和国人搞的怨声载道,以至于起来反乱的话,基本上国朝也没有多少干涉的口实和理由,或者说需要劳师动众远涉海外的动机的。
至于领下的哪些土族和番奴,就算死的再多,也和朝堂上的大人物们有一毛钱关系么。
尽管如此,在从南海都督府到大梁开国以来的经营和布置之下,当初号称海外八百家的诸侯们,经过历代的分家裁撤废并消减,到现今以五脉八叶为首的,零散分布的两三百家。
特别是永嘉大进军中,因为在西军东进的数千里溃败之路上死掉或是失踪,而导致海外各洲绝嗣和陷入内乱、纷争的藩家,可谓是数不胜数。
而五脉八叶为代表的顶级大藩,也被以世代分享政治权益为代价,吸收进了朝廷中枢的政治层面,而变成诸多广府的显赫勋贵门宦之一。反倒是原本的领地和老家,被逐步的淡出和边缘化。
由此,面对来自朝廷中枢的挤压和进逼,海外诸侯们也数度联手对抗和反弹,最终才促成了宗藩院,这个海外诸侯与朝廷中枢进行角力和协调的特殊存在。
虽然历代变迁下来,在大多数时候的宗藩院,都是类似摆设和过场的所在,以至于被人当作待遇优厚的混日子和养老所在,戏称为“养老院”和“尸积余气院”,但是有一点关键,却是始终不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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