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人未尽,杯莫停(1/2)
“你···她···你···他他。”
华盖老祖眸中,尽是当年往事,一望酒徒三痴,心中滞停三息。
“杀他···非我之意。”
“杀他···绝非我意。”
“那是白毒丹师下的药,与我无干···与我无干。”
酒徒三痴讪笑一顿,却是一言不发,听着这华盖老道的一番疯话,却亦是听出了不少故事。
“白毒···白毒。”
酒徒三痴眸中一道寸芒而逝,掌中以仙元之气,拈起一缸糙酒,却见罡气洒洒,淡声道:“人未死···帐不消。”
萧问道牵着黄花瘦马,立于焜华城外,眼看着瘦马渐肥,眼看着焜华城破。
他不管,他只管喂马···看戏!
···
酒徒三痴掌中封七十二停剑气,立于华盖老道的身前,似是凌迟刽刀,一刀一刀的剐在这华盖老祖的身上。
那三千弟子,皆是御空而望,心中一惧,便破空而出。
不时间,却见这破败的焜华城外,天穹之上早已有困阵之法,寻常道人一碰这困杀阵壁,便是一团血雾。
这几息,便殒命过百。
此时,华盖剑宗的三千弟子,眸中亦是血雾,似是疯魔,却是一丝不动。
那酒徒三痴以“酒气”封脉,将那华盖老祖的七十二道气脉,封为金汤,固若死尸。
“当年,弃尘身死,你折磨了半个时辰。”酒徒三痴淡声一呼,指尖捻着一抹血珠,沾染在他的指尖,淡声道:“吾折磨你一个时辰···可好。”
酒徒三痴言罢,便从怀中拿出一枚短刃,却见那短刃之上,趴着一尾十足青虫,虫背鹤红,虫眸含白。
“不···不,你留我一缕残魂,让我遁入六道。”华盖老祖一声惨呼,却见酒徒三痴,理也不理,将那半寸魂刃,扎在华盖老道的心口。
萧问道一目望去,便知那是“失魂青妖”,而酒徒三痴以血为祭,怕是没给华盖老道,留一丝活路。
“你且看···人未尽,杯莫停。”
酒徒三痴仰天一饮,擎着三瓣酒葫芦,饮了三百口,便斩三百人。
他一剑,杀入华盖。
“吾知···这三千存善,可吾未遇···可惜。”
“吾知···这三千有道,可吾未知···可怜。”
“吾知···这三千藏才,可吾未降···可悲。”
酒徒三痴一手擎剑,一手饮酒,剑芒四动,却是用的地仙修为,亦是地仙剑道。
杀一人,夺一剑。
不时间,这小小的“七侠酒肆”前,却若剑雨一般,立于这一处空旷之地。
华盖老道眼睁睁的看着,华盖而灭,眼看着三千弟子···而尽。
他心口的“失魂青妖”,眼看着化为赤紫之色,而魂海之内的一缕魂息,终将要散尽。
“入魔了。”
萧问道心知酒徒三痴的“心魔”魔念深重,却不知,他这一缕魔念,早已藏于道魂。
“也好···也好。”
萧问道淡声一呼,心念一转,若他化魔,我又何须走这三百万八千里。
不时,却见华盖道门,一汪血海,皆是一剑而毙。
“当年,弃尘可未有这般福气,他足足受了半个时辰的折磨。”酒徒三痴又是猛灌一口,喃喃道:“我呀···心尖掐着呢。”
那酒葫芦的芦口,滴下最后一滴糙酒,他一咽而下,面色赤红。
忽尔,酒徒三痴感到身后,一缕弱弱的杀气。
抬眸一看,却是一年幼稚童,提着一柄寻常的木剑,木剑的剑首,刻着“三儒”二字。
那稚童面色一紧,却是擎剑而立,一动不动。
“人未尽,杯莫停。”
酒徒三痴一呼,却见剑尖触地,血眸之中,倒影着稚童的样子。
萧问道远观而望,便禁不住心神,心中便欲救下这道童,指尖一道剑气,便欲一挡。
谁知,却见那酒徒三痴将那酒葫芦一倒,却是一滴酒,亦是未倒出。
“酒已尽···命数···万般皆是命。”
一息间,酒徒三痴眸间褪去一汪魔念,盘坐在稚童的身前,扬起酒葫芦,淡声道:“可愿为我打上一壶酒。”
“不愿。”
那道童一呼,却是眼眸清正,剑尖划过一道寸芒,刺在酒徒三痴的左颊之上。
半寸血色,堪堪一刹。
一息,那半寸血色便凝为血痂。
“这一壶酒,不是为我,乃是为他。”
酒徒三痴懒散的一指华盖老道,便一眼不发,两人皆是一盯。
一刹间,这小小道童,便忍不住眸中泪水,湿了道身衣襟儿,接过酒徒三痴的酒葫芦。一溜烟儿,便钻入一处偏僻之所,灌了满满一壶酒。
待他将这一壶酒,摆在地上,又是擎剑而立,一言不发。
“这是谁的酒。”
道童淡眸一凝,口中怯懦道:“伙房···二师兄叶嵩的酒。”
“他···对你可好。”
酒徒三痴淡声一问,却见那道童,小脸一紧,又是大声呜咽起来。
“你这般哭声,配的上灭门的氛围。”酒徒言罢,将那满满的一葫芦酒,泼天而洒。
却见这葫芦中的酒珠,化为三千,却是一亡人,一滴酒。
萧问道一望酒徒,便心中一定,指尖划过一道天火,便将这三千尸身,化为一缕轻烟。
华盖老道咽下最后一口气,悬在苍穹上的尸身,亦是化为枯骨。
“弃尘···上酒。”
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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