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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所察觉却又在优柔寡断中断送了她的性命。没有人知道,当他匆匆赶到玉湖边上目之所及全是夏璃在湖水中被噬人鱼咬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倾覆。
更不会有人知道当他纵身一跃到湖水中,心里是带着怎样的疯狂
那个时候,他对着夏璃气息全无,血肉模糊的尸体才终于明白,原来在这个世上,任何事物都比不过夏璃的一条性命。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开启了逆转这个禁术,却殊不知情爱这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些往事根本不能从南宫一澈的心里过,一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南宫一澈慢慢的收回自己微微僵硬的手指,他深深的凝望着夏璃,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生生的牢记入心。
“此一别,怕真是不复相见了,当初是我错了,若重来重来呵。”
南宫一澈的眼眸瞬间湿润,话到最后竟是哽咽的不能成音。
重来又如何,不过是拨乱反正,他才是乱了的那个。
南宫一澈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在夏璃的床榻边坐了许久,最终伸手将夏璃脸上覆盖的面纱轻轻揭下。
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就这么一直从他的眼中深刻到心底。
片刻,他俯下身,唇瓣轻轻的碰了碰夏璃的额头。
“阿璃,珍重。”
扑通一声,剧烈的落水声仿佛在夏璃的耳畔炸开。
“一澈”
女人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夏璃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黑暗,夏璃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方才在她脑海里的声音实在太过清晰,便好像在向她预示着什么。
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心底迅速的蔓延开。
“流月,流月”
守在外头的流月闻声迅速的进了营帐,“主子,怎么了”
说话里,流月已经将营帐中的纱灯点亮。
忽然的明亮让夏璃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南宫公子呢他在哪”
提到南宫一澈,流月沉默了片刻。
夏璃的心忽然一纠,一下便想到方才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声音,“他是不是”
流月不知道夏璃为何这般紧张南宫一澈,只是还是迅速的接过话,“他和二公主一起离开了,进来和主子告别的时候,主子正在休息,便没有吵醒你。”
闻言,夏璃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前世和南宫一澈夫妻一场,心中大约能猜到南宫一澈要离开的原因。
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走了啊,我答应他的还没有做到呢。”
夏璃呢喃,声音却瞬间轻淡了下去。
流月的脸色复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下一刻,夏璃从床上起身,披了外袍对流月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现在夜里天气寒凉,军营中的篝火几乎是彻夜不熄的。
巡逻的士兵刚刚过去了一拨,又是深夜,军营中正是安静。
噼啪的火花在火堆中炸开,夏璃慢慢的在火堆边坐了下来,融融的火光倒映在脸上瞬间驱散了秋夜的寒凉。
流月在夏璃的示意下跟着坐了下来,她撇了眼夏璃的脸色,“这天气是越发的干冷了。”
夏璃颌首,飘渺的脸色这才稍稍看起来真实了一些,“素来大旱之后便是大寒,如今雨水仍旧一滴未下,和周云国的战却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些,夏璃又开始担忧。
流月便忽然懊恼自己提起了这一茬,只是看到夏璃眉眼间的情绪比刚才要真实多了的时候,她又稍稍安心。
就这样两人一直坐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各自回营帐。
翌日,一大早,夏璃便换了一身劲装跟着士兵们一同去营地操练了。
从她面纱外冷静的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熟悉她的人便能看出,在短短的这些时日中,夏璃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
和周云国的战事一直断断续续,秋夜离回凉国的消息在第五日传来。
那日夏璃如同往常一般和士兵们在营地训练,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只是那夜夏璃的营帐很晚都没有熄灯。
天气越来越冷,还不到十一月,边城就开始下起雪来,干旱这么久,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只是后来一打听全国各地就只有边城这里下了雪,其余的地方都是干冷。
大约是这里挨着周云国的缘故吧,因为大夏边城下雪这天,周云国的边城也下起了雪。
这几日便暂时休了战。
到了冬日,所需的粮草数量越来越庞大,虽然暂时还供应的上,可是长此以往必定会出问题。
所以一连两日,夏璃、柳琛和一众副将们都在商量如何节约粮食或者找些什么野菜之类的来制作干粮。
流月懂药理,立即提出在附近的山上去寻找看看有没有草药野菜之类的,可以做成薄饼。
柳琛和夏璃同意了,决定等雪停就派一支队伍上山。
议事散后,夏璃从营帐出来刻意走到夏澈之的身边,主动搭腔,“在想什么”
从那日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冷不热。
听到夏璃开口,夏澈之返过了身,呼啸的雪花落在两人的眉眼瞬间化作晶莹。
“弟弟在想,为何阿四迟迟不给我回信”
说话的时候,夏澈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璃。
夏璃挑了眉头,脸上的神色未变,“你的信姐姐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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