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国王的决心(1/2)

当暗杀变成了强攻，袭击者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面临的情况如同一头撞到钢板上。

其实苏菲娅放回去的那三名士兵早就已经通风报信了，但都里斯国王仍然若无其事地继续之前的出巡活动，除了迷惑敌人之外，还为了争取时间疏散人潮。当一切准备都已经完成之后，都里斯也没必要配合做这场戏了。

正因未雨绸缪的准备，那些冲杀过来的真理会基层武装人员，还没见到都里斯和他家人的面孔，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撞上了国王亲卫队罗织的密集防御网，被四方八面横飞而来的箭雨射成筛子。

第一波的二十多名袭击者被屠杀怠尽之后，第二波的袭击者学乖了，没有无脑地冲锋过来，而是在外围游走，寻找可乘之机；可他们的行动早已被料到。皇宫亲卫军在外围布置的暗哨起到了作用，那些袭击者还没能找到可以突进的缺口，就被那些暗哨全部解决了。

可这么一来，暗哨也全部暴露了，给紧随其后的第三波、第四波袭击提供了便利。

出巡队伍周围的街道，真理会的袭击者和皇宫亲卫队杀得天昏地暗，但都里斯王连剑都没拨。虽然这与他一直以来冲锋在前的勇猛国王形象不符，但都里斯心里非常清楚，真正的战斗还没到来，在此之前，都不适合提前拔剑。

不只是都里斯国王，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凯瑟琳王后也一样，王后并没有施展她最擅长的飞剑，她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自己的魔力和体力，现在的凯瑟琳紧紧地握住女儿迪桉公主的手，跟在丈夫都里斯身边，在皇宫亲卫队的护卫之下，步步为营地往家里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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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前，皇宫深闱。

“什么？你说真理会要在平安夜出巡那天杀你？！”听到都里斯把一件极严重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凯瑟琳急得有些颤声。

“嘘……轻声点，女儿已经睡着了。”都里斯一边若无其事地安抚着惊诧的妻子，似乎在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边轻轻给睡床上的迪桉公主盖上被子。

看着沉睡的小女孩，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吵醒了她，凯瑟琳才平静了下来，尽可能放轻声量：“可你不是说真理会已经扶持了你的家族……嗯，扶持你母亲一脉的家族一千多年了吗？”

都里斯望了望紧关的窗户，依然答非所问：“天气转冷了，但也不适合长期关窗，对这小家伙的呼吸不好。明天让人在房间里多加两个暖炉就行。”

“喂！是不是情报搞错了？”凯瑟琳受不了丈夫的故弄玄虚，用力拉了他的衣襟一下。

国王拍了拍王后的手背，把她拉到女儿的床边，与她一起坐在床上。都里斯知道，自己所选择的王后绝非那种一惊一乍的女人，如今却显得如此失态，那是因为她对丈夫的感情太心，关心则乱。想到这里，都是里斯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然后才慢慢进入正题：“我的‘鱼群’提供的情报没有搞错。这些年来，我对真理会下达的命令视而不见，还暗中摧毁了他们布置在波勒王国和法耶鲁帝国的数十个暗桩。对于真理会来说，我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背叛，对于叛徒，真理会只会采取一种方式，那就是毫不犹豫地制裁。”

“可是你好歹也是一位国王啊！就算真理会的人有通天的本领，他们敢在强大的波勒王国的首都里，公然刺杀国王吗？”

“凯瑟琳，你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一国之君算什么？波勒王国又算什么？就算现在的波勒再强大，能强得过罗卡尔帝国吗。数个月之前，他们的女皇还不是就这样被杀了。”

“什么？你是想说，罗卡尔帝国的伊佩雅女皇也是真理会成员吗？”

“我不认识伊佩雅女皇，我也没有和她接触过，最多只是国书上的来往而已。以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看得出来，伊佩雅女皇的死亡，完全符合真理会制裁叛徒的手法特征。所以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叫伊佩雅的女人，必定是真理会的成员，而且她极有可能像我一样，在真理会的暗中扶持之下坐上皇位。”

“那个女人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在意的是你！既然你明白知道真理会的人将在平安夜出巡当日对你动手，出巡活动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

“真理会的制裁是不可能躲掉的，就算能够逃得了这一次，他们也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以我不知道的方式，出其不意、防不胜防地给我致命一击。与其不分昼夜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倒不如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与他们大干一场！”

“既然这是一场硬仗，我们先把她安置好吧。”凯瑟琳轻抚着熟睡女儿的长头发。

“不，迪桉必须跟我们一起参与出巡活动，就像往年一样。”都里斯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凯瑟琳瞬间紧张起来了，“明明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还让女儿跟我们一起涉险？她还那么小。”

“正因为非常危险，所以才必须带着她一起。真理会无孔不入，任何外表看似密不透风的堡垒，都比不上让她呆在我们身边更安全。”

说到这里的时候，都里斯的眼神中充满杀气，凯瑟琳清楚地感受到，丈夫下定决心要与对方摊牌决战的；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一向无所畏惧的都里斯，此时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焦燥。那个避藏在中央教庭里面的真理会，到底有多么恐怖，凯瑟琳实在难以继续想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