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意外(1/2)

面对突如其来的震动，骆馨凝有些惊魂未定。脑子显现出空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卓启正一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焦急地询问着：“凝凝，你没事吧？”

“我没事。学长，刚发生什么事了？”遮住半张脸的眼镜也挡去了她的惊恐。

“我去看看。”此时的交通已经呈现出瘫痪的状态，原本如龟行速度的车，也纷纷停了下来。

卓启正下了楼，原来是后面有辆货车开太急，撞上了他的车尾巴。那车箱损坏的程度来看，刚刚的撞击力还真不小。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已经先行下了车，一个劲地向卓启正道歉：“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撞上去的。我老婆快生了，疼得厉害，她用力抓了一下我的手，我一不留神，才……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劲地鞠躬，宽阔的额布满细细汗珠。

随着他眼睛瞟动的方向，卓启正看到了那辆老旧货车前座上，一个妇女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好不容易才盼到第一个孩子……”那么魁梧的男人，眼含泪光地哀求着。

卓启正安抚性地朝他笑了笑：“先生，没事了，快送你太太去医院吧。”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如释重负。

眼睛看了下被他撞烂的车尾，支支吾吾地说：“这车箱……这车箱……”虽然卓启正的车并不名贵，可是，对于生活拮据，又即将成为人父的他来讲，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卓启正的视线透过中年男人望向他身后，只见车里那名妇女表情十分痛苦，整个人越弯越低……

忙喊道：“这车我会自己负责的，你快请你老婆去医院吧。”依然温和的他，多了一份令人折服的威严。

中年男人一听，感激涕零地直道谢：“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谢谢，谢谢！”边说边跑向货车。

这时交警赶到，询问了几句，但孕妇已经快生了，在卓启正的要求下，交警开始疏通堵塞的交通，为货车开路，送孕妇去医院。

经过这一番折腾，骆馨凝到公司时，已经迟到了。

看着一旁的卓启正：“学长，今天真谢谢你。”那一幕令她好感动，对于卓启正的处理，她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意。

“都已经迟到了，快上去吧。”微笑着催促。

“嗯。”不再多言，却出其不意地在卓启正脸上印下一吻。打开车门，步伐稳重地走向公司大门。

面对骆馨凝突如其来的献吻，卓启正愣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骆馨凝，直到她消失在旋转玻璃门内。

*

盛妍集团，总裁办公室。

西装革履的司厉南坐在大班椅上，手中旋转着笔，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他的面前笔挺挺站着黑勋和白爵，恭敬的姿态，两人皆是一脸肃穆。

空间里很静很静，只有万宝龙限量级钢笔敲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司厉南徐徐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里一片北极的寒：“黑勋，你查清楚了？”

“是的，少爷！那开货车的人名叫胖虎，他曾经是欧林海身边最重要的亲信之一，自从黑鹰帮解散，欧林海死了之后，此人便销声匿迹。”黑勋汇报着他所查到的。

“曾有传闻，胖虎跟在欧林海身边时作威作福，欧林海死了以后，他怕被帮里人报复，远走他乡。他车里的孕妇也的确是他老婆。”白爵补充着。

司厉南沉吟了片刻：“这么说来，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

一个急着送老婆去医院生产的丈夫，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车子。这一切很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一点丁儿不对的地方。

但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我们跟丢了胖虎。”黑勋和白爵羞愧地低下头。

身为阎圣的护法，圣者最贴身的保镖，竟然跟不牢一个人。他们真的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请圣者责罚！”单膝跪地，面朝下，等待着圣者的处罚。

司厉南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走至窗边，五十层的高楼俯视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

可这份渺小之中又藏有多少污垢，这他在上面看不清的呢？

黑勋和白爵一动不动地跪着，如同两尊没有生命雕像。司厉南并不急着处理他们，凝望着天边的灰云，琥珀色的眼里泛起一丝腥红，嗜血的味道在空气中涌动着。

“你们起来吧，这是他正式向我发出的警告，不关你们的事。”平静的声音那么冷，那么沉。

黑勋和白爵又是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微垂着首，绝对恭敬服从的姿势。“谢少爷！”异口同声。

司厉南始终背对着他们，金阳下的他显得异常高大，尊贵，那股与生俱来的领袖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于空气间。

“吩咐下去，继续查。”突然转过眼，厉眼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冷刀，那是阎王的眼神。

“是，少爷！”

“还有，加派人手保护凝凝。注意点，不要让她发现。”司厉南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刻的他少了一份懔然的霸气，多了几分不安与忧虑。

“是！”

“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记得，以后凝凝参加宴会时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我不管你们戴什么人的面具。”饶是轻淡的语气，却自有一股霸气的威严。

黑勋和白爵都是世上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