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说媒(1/2)
于是就这样忐忑地等了五六天,花仪回来了!
当时叶蓉正在哄元宝喝粥,闻此一个不小心,一勺热粥便洒在了元宝手上,嫩嫩的小手被这么一烫,元宝顿时就大哭起来。五儿忙跪下来,为元宝吹手,嘴里哄着:“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元宝也已经三岁了,模样自然是活泼机灵,或许是能察觉自家娘亲的不高兴,立刻便闭了嘴,乖乖抱着叶蓉的腿。
翠萍也明白叶蓉担心什么,她看了看元宝,心里有了算计,她扶着叶蓉,道:“少奶奶怎么了?你看,小少爷的衣服都脏了呢!”
一个“脏”字让叶蓉醒悟过来,她看着翠萍,淡淡一笑。
花仪回府两日,关着门谁也不见。
李盛很是着急,连着推了好些生意。李老爷不满,寻了个机会骂道:“她是给你喝了mí_hún汤么?为了个妾室,就这么不分轻重!”
李盛还想辩解几句,不料李老爷板着脸道:“明日你乖乖给我去一趟湖南,我李家的男儿不能这样没有出息!”
李盛离开李府的时候,花仪也没有出来送他,他想起来当日花仪木着一张脸回来的样子:衣服早已经破烂了,头发也乱得不行,脸上的妆容还是当日的那个,狼狈不堪——她花仪何时愿意让自己这般难堪呢?他看一遍便心疼一遍,手足无措地不敢去触碰她……因此,他再次回望李府方向的时候,觉得,或许他不该离开的。
花仪这两天睡不安稳,先是梦见筱柠被一刀砍死,然后便是在关键时刻,李盛松开了紧握她的手,是的,在她梦里,是李盛自己放开了拯救她的手。
之后的梦便更让她生不如死,密密麻麻的都是这六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在那个山匪窝里,她如同俎上肉,被那些男人侵占。她每次晕过去,醒来的时候,目之所及都是黑暗……她以为她要死了,却不知李家竟真的有人来找她。
她浑浑噩噩地被带走,她身边的男人莫不是一脸暧昧地打量她,她都可以忍,不过给她致命一击的,却是当日她回到府上,她终于见到李盛,他却不敢来抱一抱自己……他嫌弃自己了。
李盛走了三天,花仪打开门来,明媚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在她身上,很舒服。她正要踏步出去,却听见不知是哪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新年李府花姨娘,半路山匪抢亲忙;抢到一个花姨娘,都是你我好婆娘!”
稚嫩的声音却是唱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调子来,花仪吓得退回房内,躲在床脚。“脏!”这个字闯进她的脑子里,她顿时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上了那种恶臭,便开始狠命的搓着自己的皮肤,已经出了又红又肿的痕迹她也不肯停下来:“脏,太脏了……”
李府是在第二日,在结着冰渣子的池子里看见花仪的:身子早已经被泡肿了,又肿又红的手指像是胡萝卜……她已经死了,面上的惊恐和不甘仍残留未退……
李盛回府之时,花仪早已下葬,叶蓉领着他去了花仪的坟茔,一个小小的土堆,埋葬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她,究竟个什么情况?”李盛摸着只写了“花仪之墓”四字的墓碑,木木地问道。
叶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其中缘由,你不听也罢。”
李盛回头看向叶蓉,一双眼已是通红:“难道还要我掘墓,亲自问她么?”
叶蓉只得说来,又道:“也不知是谁胡乱编了那些东西,我仔细下去问了,那些孩子也说不知道谁教的……”
“如今人都死了,追究责任也没什么用,我且问你,”李盛冷冷开口问道:“当日,你可是故意的?”
叶蓉一听,眼泪适时地掉落下来:“你若真的要这样想我,也随你的便。我知道你放不下仪娘,可是没必要将悔恨和怨气都往我身上撒!”
李盛不想再说,只道:“你走吧,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叶蓉一愣,见李盛终于不愿再看她,便抹着眼泪离去,此后,她与他多年的夫妻情份,还是生分了。
日子恍惚着过去,悠悠然到了人间四月。
灵台寺今早就敲响了开春的钟,沐芝和其他人跪在佛钟下面,听钟声“咚……咚……”地悠扬传来。
然后便是一个容貌俊朗的和尚坐在高台念经,沐芝偷偷地看过去,心里便是一暖,那和尚正是叶禄英。
等这些事情完毕,已经快到正午,叶禄英瞧着四下皆是闲人,便对沐芝笑笑,径直走了过去。
寺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还担心这一念师兄动了凡心,不料这叶禄英是真真的出尘,这么久了也未见他和那个时不时就来一趟寺里的姑娘穿出点什么来。
“你来了。”叶禄英找了个安静的地儿,仔细地擦了擦石凳面,才让沐芝坐下。
沐芝将手里的食盒拿起来,隔在桌上,笑道:“过年剩下的面粉还有许多,周婆婆说了,多谢你的帮助,特意做了好些饽饽让我给你们带来。”其实哪里是周婆婆做的,她年事已高,能自给自足便已是了不得了,叶禄英自然知道,只是没有戳破。
这些面粉也的确是他用灵台寺的名义送给周婆婆的,因此也不推辞,笑道:“那我替我的各位师父、师兄师弟,先谢过了。”
沐芝笑笑,又小声道:“前阵子你来村里给大家念经,那些老人家都说你念得很好,想再听呢。”打着其他幌子,盼着多见他一面……她也就这些小心思了……
叶禄英自然不能辜负了她的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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