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想要成为什么颜色(1/2)

但凡天才，大都是孤独的。

不知道别人家的天才是怎样，但就凛自己见过的那几位被称为‘天才’的人来看，这句话，毫无疑问是适用的。

比如，现在和她一起在飞机上的白色少女，椎名真白。

即使被父亲在登机前嘱咐了‘要和凛小姐好好相处’——当然，凛也被诺爱尔嘱咐了同样的话语，只不过将对象换成了真白。这位呆萌的天才也完全没有要和凛说话的意思，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认真和糖果玩耍——或者说玩耍着糖果，一点也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害怕这头前猛兽的意思。

摸头、握爪、挠痒、捏耳朵、戳脸、拔毛......各种熊孩子和非熊孩子的玩法让凛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她不禁暗生一头黑线——如果不是自己就在身边，即使糖果已经被‘感化’得差不多人畜无害了，照这样的玩法，恐怕早就已经被它给挠出几道印记了吧？

“糖果好玩吗？”

等到真白明显玩得差不多了，凛托着下巴，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错。”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然后，真白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用来练习素描的本子，也不看糖果的样子，就这样如有神助地快速画出了一只宛若活物的糖果——就连它本身在看到了这张影像之后，那张狼脸上，都露出了极为人性化地，好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送给你。”

红水晶一般的双眸毫无杂质，也毫无波动地盯着她的同时，少女将画递到了凛的身前。

“......给我？”

微微吃惊地眨了眨眼，凛问道。

“是的。”

“那......啊，谢谢。”

接过这份让她有些意外的礼物，凛有些不适应地说道。

给她送过礼物的人很多——她的另一层身份，她的‘哥哥’，远坂时臣，无论是财富、实力、名声、地位......即使是那些流传数百年的古老家族，也必须对他，或者说他所拥有的这些表示尊重。而作为这个人目前所承认的、表面上唯一的妹妹，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也受到了不少人的赠予。甚至，有些时候会因为‘远坂时臣’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而把送给他的礼物让凛转交——对于这种左手转右手的行为，她本人表示毫无压力——出于礼节上的必要，这些人也会同时给她一份小礼物。

但是，如果将她，‘远坂凛’这一形象看做一个独立个体的话，那么，这些礼物当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正意义上送给‘她’，而不是‘远坂时臣的妹妹’的呢？

而送给远坂时臣的那些礼物，又有多少，只是单纯的送给‘远坂时臣’这一独立个体的呢？

“凛不喜欢？”

见她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真白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凛否定道。

“？”

好奇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难以拒绝。

“......很少收到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所以对真白的礼物有些吃惊。”想了想，凛这样解释道。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事实——单纯送给‘远坂凛’的礼物，确实并没有多少。

就算是知晓她另一层身份的那几个人，对于‘远坂凛’这一人格，也并不持有认可的态度。相处的时候，大半还是以对待远坂时臣的模式来对待她的。即使偶有的，以对待‘远坂凛’的模式来对待她，多半也只是出于自身的好玩或者外人之前的伪装——只是那个家伙伪装出的一个假象而已，这是她们共同的看法。

当然，也不能说她们的观点错误，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远坂凛’这一身份，也确实只是用来进行短暂伪装的权宜之计而已。只不过，在经过一年的成长之后，原本只是另一个身份创造出的一介‘伪物’的远坂凛，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接近半独立的女性人格。

倒是在圣克罗尼卡-白皇学园交到的几个朋友，对‘远坂凛’还比较真心诚意一点——虽然这种真心诚意在不少时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哦。”

少女点点头。

“凛想要变成什么颜色呢？”

？话题转变得太快了吧？还有，请问少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

“真白认为我是什么颜色呢？”

凛这样问道——她很想知道在这个纯白色的少女眼中，自己是什么样的颜色。

“......青色，还有一点黑色和灰色。”

很是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少女这样回答道。

青色、黑色、和灰色。

前者属于冷色系，也正好符合凛对自己形象的定位——高岭之花一般的少女。而黑色......不得不说少女的直觉意外的敏锐。至于最后的灰色，刚刚在不久前经历了人生的失败，会流露出一丝灰色的气息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不过，能够感受出这些......这个孩子的直觉，还真是超乎寻常的敏锐呢！

“那，真白讨厌这样的我吗？”

冰青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纯白色的少女，凛轻声问道。

“讨厌？”

真白似乎不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嗯，就是说......没什么，真白要吃年轮蛋糕吗？”想了想，凛还是没有说出诸如‘真白想和我成为朋友吗’之类的话——对情商智商大概都只有⑨的真白，朋友的意义什么的，让她理解起来可能有点困难。而且，这样做的话，也有点欺骗小孩子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