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轻薄(1/2)
“义父,你说子言何时才能回来啊?昨个夜里他来时,你该叫醒我的,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模样了,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瘦弱,他长得一定很好看吧,小时候,我记得我就很喜欢看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卷卷的可漂亮了,比我的睫毛还长呢,还有……还有他的皮肤也……哎呀,义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心悠唠唠叨叨的说着,看到仲叔还低头在拔算着算盘,不悦地撅起了红艳艳的小嘴,一双大眼睛瞪得好圆。
“在听,在听,我家心悠只要一提到子言那孩子就嘴巴说个不停,我说心悠啊,都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别成天把一个男人家挂在嘴边,让人家听了笑话。”仲叔抬起头来,慈爱的看着已认为义女的心悠,这些年多亏着她在身边陪伴着他,让他舒心不少。
“笑话,我看谁敢笑话,这王府里和我最亲的就是义父和子言了,我孝顺义父,喜欢义父,我想子言,对他好,这都是真心的,谁敢笔话我,我就两巴掌打得他满嘴丢牙,哼,看谁笑话。义父,子言也是你的义子呢吧,你怎么就不想他呢?”
“谁说我不挂念他,这孩子一回来,还没好好歇歇,今个儿一早就随少爷出去办事了,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唉,希望他们早早视查完落山涧的工程,早些儿回来,算算时辰,也快回来了呀,路上可别出什么事。”
“唉呀,出什么事啊?义父,你又操心了,没事的。子言这六年来在铁督处学艺,一定是武艺超群。你没听子洛、子唯他们说么,在铁督处学艺的人,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苦练的筋骨,对敌的勇敢,逝死拼搏的精神,是不会活着从铁督处完成学业的。我听说啊,他们每日里都要练十几个时辰的功夫,寒天雪地里都不能休息。唉,我想,这些年,子言一定吃了好多苦,听说那些个督卫可凶了,动不动就鞭打学艺的弟子,不让他们吃饭。不知道子言挨了多少打,一定比以前还瘦呢。义父,你一定要交待厨房,给子言做些个好吃的,给子言好好补补身子。”
“知道了,我已经嘱咐过厨房了,这子言回来了就不会再吃苦了。你别挂心了,昨儿个我见他瘦是瘦些,可是身子骨是很挺拔结实的。唉呀呀,你瞧瞧这天,好像要下暴雨,少爷他们也该回来了,我得派人拿上雨具去迎迎他们,别淋了雨伤风了可不好。”
“是啊,这雨来得还真是猛,希望他们还能回得来!……”心悠的低语,仲叔并未听见,他已经张罗着派人去接应端木昊天他们去了。
风雨拍打在山涧石壁上,啪啪作响,山头不时滚落的石块敲打得石壁砰砰嗡嗡,最后坠地而击起地上已有二寸厚的雨水,四溅飞扬。
子言被山石的嗡嗡坠地声惊起来,看到躺在自己眼前的端木昊天紧闭着双眸,好似已陷入昏迷之中。咬紧牙关,双手撑着地,慢慢地卷起身子,将双腿跪在地上,一步一拖的爬了过去,抬起端木昊天的身子半靠在自己怀里,拉着他一步一挪的向后退,移动了半晌终于将他拖靠在一边的山壁。喘着粗气,颤抖的双手费力的撕开他肩头的射入箭羽的衣服,看到那箭头直埋在左胸上方,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匕首放在一边,爬回去将悬挂在岩壁的腰带扯回来,取出包裹缠绕在腰带上的瓶子,“还好,方才没有撞破。”打开盖子和匕首放在一边。
一切准备就绪,子言突然想到端木昊天的伤口很深,需要大量的布来裹伤口,可这……微一思量,撂起自己的长衫,撕下几条布来,却见上面沾满了泥水,只好作罢,扔在一边。
看着端木昊天发紫的唇色,惨白的脸,子言退过身去,躲在一角,哆嗦着脱下身上的衣衫,快速的将胸前的缠胸布条取下来,拿着匕首豁开一条口子,撕下宽约长掌长般的一条来,将余下的缠胸布再度缠了几圈绑在胸上,穿好衣衫。拿着撕下来的白色布条来到端木昊天前,手持匕首划开端木昊天的衣服,将衣服脱到他的腰身之上。
举起用匕首刺入端木昊天的肩头,端木昊天猛的醒来,见是子言,握紧双拳,子言趁机将箭头挖了出来,鲜血喷上子言的脸,顺着他白晰的脸庞滑下来,一把拔下箭来,仔细瞧了瞧,还好没有毒。快速的抄起一旁的瓶子,在他的伤口上倒出一些创伤药来,瞬时便被血化了开去,只好将所有创伤药都倒出来,盖上伤口,用白布紧紧的缠住绕着他的身子缠了几圈后绑紧。子言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背脊此时已是火辣辣的疼起来,哆嗦着双手拿起方才从衣衫上扯下的袍角,伸出手去接着雨水将它洗了洗,回过身来,给端木昊天擦了擦血污的身子,然后穿好他的衣衫。子言想要将腰带缠绑在腰间,可是哆嗦的双手再无力气,只好松松垮垮的将腰带一绑,随便打了个活结了事。
端木昊天一动不动的任子言在他身上拔箭、上药、裹伤、擦身、穿衣,子言低垂着头在他胸前处理着伤口,端木昊天的鼻端隐隐的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少女的清香,幽黑的眸子紧盯着子言低着的脖颈那光滑细白的皮肤,移开眼看向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卷卷的如两把扇子轻轻颤抖,小巧高挺的鼻端上满是细微的汗水,原本红润的唇瓣此时因着他牙齿的紧咬而失了血色。
端木昊天一直都是醒着的,那个箭伤还不能让身经百战的他昏死过去。他的闭眼只为查验这唯一在方才的混战中就一直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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