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官道(1/2)
赵柽被黄经臣问的一愣,这官有好官和坏官、贪官和清官、庸官和明官、大官和小官等等之分,一时却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种。
“概而论之,只要好官和坏官之分!”赵柽不大确定的说道。
“王爷说的也不能说错,不过这只是百姓的分法,王爷是想做好官,还是坏官呢?”黄经臣点点头又问道。
“当然是做个好官了,为民为国做些事情!”赵柽毫不犹豫地说道,长在红旗下,又受部队教育多年,他的答案不用问。
“王爷,在官场上还有种说法,为官者,可分三类:最上谋事又谋人;次之谋事不谋人;最下谋人不谋事。”黄经臣看王爷还不大明白,又再次解说道,“简言之,最厉害的官员,是既会琢磨人,又会琢磨事儿的官员;差一点儿的官员,是会琢磨事儿,而不会琢磨人的官员;最差者,只会琢磨人,而不琢磨事儿的人。当然,还有更差者,既不会琢磨人,又不会琢磨事儿,但这种人往往也当不了官。”
“黄伯,这当官就是做事的,与谋人也有关系吗?”赵柽在官场上厮混了几年了,也知道人心险恶,自己也是小心应对,但绝对还没有上升到琢磨人的地步。
“王爷,谋事又谋人之官,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国乱,能自保,国兴,有所为;谋事而不谋人之官,为忠贞耿介者。善养浩然之正气。为天下苍生鼓与呼,即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谋人而不谋事儿之官,为柔佞jian诈者,做官之目的为升官发财,即便遗臭万年,也毫不在乎!”黄经臣说道,“王爷应该知道自己是哪种官了?”
“我还能算在谋事而不谋人之官,怎么说我也是为天下苍生肝脑涂地了!”赵柽想想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干得都是好事。整治的也都是那些贪官污吏,手段有的虽不大光明,但归到这一类还是靠谱的。
“呵呵,看来王爷对自己还是了解的。您虽然还算不上谋事不谋人,但也离之不远啦!”黄经臣给王爷斟满酒笑道,可转眼又语气大变,严肃起来,“为谋事不谋人之官,他心中装着的是天下苍生,是朝廷。但是,过往的前人告诉我们,谋事不谋人者,在如此形势下。他们的下场往往不妙,因为,功高必震主,必为同僚、庸人所忌。”
“哦,依黄伯所说,何师傅在河东整治吏治,我训练军士,远征西夏,为父皇开疆扩土已经引起他人不满,这次回京是凶多吉少了?”赵柽指指上头说道。
“有这种可能。王爷在西北如此,给...留下的印象是想另起炉灶,自己开火,而同僚的感觉是此人如此出风头,水平太高了。是要踩着大家往上爬,他们不是感激而是嫉恨!”黄经臣说道。
“嗯。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赵柽喝了口酒说道。
“王爷,皇上在谈判时给您的手谕是如何写的,你又是如何做的?难道不会引人怀疑吗?”黄经臣又说道。
“嘶...不会?”赵柽倒吸口凉气道,皇上给赵柽的手谕是‘最好以青岭划界,夏州次之,岁币二十万,称臣纳贡,赔款压根未提’,所以赵柽在谈判中很能沉得住气,因为自己的ziyou裁量权太大了。可赵柽依然努力争取以黄河划界,占据灵州,这其实不仅是一城一州之失,而将是宋夏关系的重要转折点。占有灵州从此,西夏一下子失去了立国的本钱,昔ri时叛时降的宋朝边境诸少数民族部落也只能‘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随大宋了。最重要的,西域通路重开,党项人不仅不能隔绝回鹘等国的入贡,还无法禁止各蕃落向宋朝卖马,彻底改变大宋缺马的格局。而且,灵州的收复,使关中地区一下子多了道屏障,西夏对大宋内地的威胁基本解除,安心对付新的挑战,可以说是有害无益的事情,只要人不傻都能看得出其中的好处。
“王爷可知周亚夫?”黄经臣又问道。
“知道,周亚夫驻军细柳,严于治军,使长安免遭匈奴侵扰;又曾指挥军队平定七国之乱,结束了诸侯割据的局面,后被拜为国相,助景帝开创了西汉大好局面!”赵柽说道。
“嗯,王爷说的不错,但可知其是如何死的?”黄经臣颔道。
“为了一双筷子而死!”赵柽笑道,事情是景帝在宫中召见周亚夫,赏赐食物与他,可其席上只有一大块没有切好的肉,而且没有放筷子,周亚夫很不高兴,转头叫管酒席的官员取筷子。景帝于是笑着讥刺周亚夫说‘这难道还不够您满意’亚夫觉出这顿饭不对头,于是免冠告罪请退,便快步走出去了。景帝目送着他离去又说‘瞧这个愤愤不平的人,将来能侍奉少主吗?’“说到底是景帝担心儿子继位后不能控制周亚夫,而找茬将其除掉了。”
“这只是片面之词,司马公说得很明了‘足己不学,守节不逊’,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黄经臣说道,“周亚夫善于韬略,长于治军,并且忠贞为国,不计私利,固然使他能够走向人臣的至高点。可是一旦他处于权力最高峰时,就不能很妥当地处理好相权与皇权的矛盾,而周亚夫又是出身军旅,所以其只适于为将,而不适合为相,他可以战胜眼前的敌人,却缺乏防范来自身边的暗箭的感觉。虽然坚持臣节,却缺少足够的理智和智慧,显得不够谦逊,最终给自己带来无可挽回的结局!”
“虽说无论为将、为相,均把忠君为国作为目标,但一个人要想在官场中站稳脚跟并不断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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