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忽觉已心动(2/2)
混着蛇皮伞独有的妖诡暗香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间。那经年未变的微微发青绿色的伞面似乎暗暗涌动着妖媚的光泽,在温柔的油灯之下显得极为邪魅诡异。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伞面时,隐隐的感觉到指腹下有些磨砂细滑的软鳞的质感。微微的寒意从指尖传入身体内,使得南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南晥细细打量着这把蛇皮伞,单是这伞柄便被打磨得顺嫩细滑。可又仔细一瞧,又发现这伞柄上竟雕刻着无数不易被人察觉到的形状千奇百怪的细小游蛇,有的甚至吐露出芯子。
不知怎地,南晥只觉得越看这伞越觉得奇怪诡异,她竟觉得这蛇皮制成的伞面内暗涌流动着丝丝青绿色的微光。
南晥只觉得越看越心神凝重。于是她赶紧缓缓的盖上了盒子,拎起地上的那两包茶叶,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暮色已至。
庭院里,那婉转低沉的笛声仍旧从师父的窗内徐徐传来,而林衣也早已闭门去钻研他那些小玩意,谢欢窗内的灯亮着,窗面的薄纸上依稀可见他俊朗的轮廓。
南晥将这两包茶叶放进厨房的柜子里,趁着天还没黑的透彻,掌着灯踩着水洼去后院的马房给踏雪添些粮草。
还未走近,便一眼望见踏雪的头顶上多出来个毛茸茸的白团子,时不时抖动下绒毛,甚是可爱。
踏雪闻声抬眸,见到南晥的来到它很是欢快的打了个响鼻,甩着尾巴靠近她。
“乖。”南晥揉了揉它的下颚,这才发现,原来它的头顶上是一只可爱至极的小白鸽。
“啾~”小白鸽看到南晥,眨了眨如黑墨般的一汪水眸,歪着小脑袋瓜瞧着她。
“新朋友?”南晥笑着问踏雪。
踏雪很是乖巧了舔了舔她的掌心。
南晥试探性的伸手,见小白鸽丝毫不怕生人的模样,便轻轻的戳了戳它的小肚子,然后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瓜。
见它眯着眼很是受用的“啾啾”的轻叫两声,南晥觉得甚是欢喜。“真可爱。”
入了夜,南晥洗漱好便窝在榻上,她听着窗外雨滴从屋檐上落下敲响地面的柔音,望着木桌子上那温柔至极的摇曳灯火,忽的又念起她梦里的沈羡来。
“容与。”她启唇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只觉得好生熟悉,似是念过千遍万遍般熟识。
自己打十八岁的生辰已过了很久了,与他竟不知不觉的也相处了这么多天。他着实是让自己第一眼就觉得十分面熟并且总有一股吸引力使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的人。
她回想起前些日子每晚在梦里与他相处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其实他也并不是自己潜意识里的那么讨人厌。
特别是那晚他为了让自己不生气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罢了他竟然还对自己撒娇。
对他的这种莫名的好感很快便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想起他轻咬自己指尖时的那副沉静妖冶的样子,她想起前些日子他见到未准时出现在梦里的她时抱住自己的那副紧张害怕的样子,只觉得内心被温暖包裹。
紧接着,她想起他如妖冶画卷般的眉眼,想起他高挺如峰的鼻梁,想起他总是不经意间微抿的薄唇,想起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想起他笑起来唇红齿白的模样,想起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掌,想起他温热结实的怀抱。
他的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竟不觉得厌烦倒是觉得有几分欢喜。
她感到从脸颊上传来的火热,她抬手一摸,这才发现她的脸已是十分的滚烫。
十八年未曾喜欢过谁的自己,莫不是对梦里那男人心动了?
此想法一出,她赶忙下榻去饮了两盏凉茶压压惊,又将冰凉入骨的茶盏贴上自己的脸颊,忽的入侵的寒气惹得自己倒吸了一口气。
她吹灭了油灯,乖乖的回到榻上开始睡觉。
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想快点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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