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53-3(3/4)

“那么麻烦你，教授。”

魔药课教授迅速而精确地操作。哈利看到他在坩埚里加入了刚才所说的那种草药材料，在加入的一瞬间魔药的颜色由紫黑变成浅蓝，沸腾的液面也顿时平静下来。斯内普召唤了一根搅拌棒，在坩埚里按顺时针和逆时针方向分别搅拌五圈。接着整个过程又重复一次。斯内普这才熄灭了加热的火罐，用一个小玻璃瓶从坩埚里盛出满满的一瓶。“准备好了，校长。”

邓布利多向他微笑点头，随即，他转向麦格和哈利。“那么，你们把罗恩·韦斯莱先生的宠物，也就是那只老鼠带来了？”

麦格无声地点点头，把笼子放到校长室的大办公桌上。

邓布利多盯住笼内的老鼠。“它全身都蜷缩起来了，”他轻声说，“看起来我们让他很害怕。”

哈利注意到那个陌生男人盯住老鼠斑斑的视线，那种锐利的、凶狠的、毫不掩饰恶意的光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本能地上前一步，维护室友的宠物：“斑斑最近很不好……它很老了，又很虚弱，毛也脱得七零八落的，所以不太喜欢别人盯着它……”

“哈！”那个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怪笑，哈利全身一跳，随即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师长们。

他看到邓布利多皱起了眉，但很快又将眉头松开。“哈利，”邓布利多转向他，温和地，但同时也非常严肃地问道，“韦斯莱先生的这只宠物，身体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比如，缺少了一个脚趾？”

“是的，斑斑的前爪少了一个脚趾。罗恩说是被碾坏的，在珀西把它给他之前就是这样了。”哈利回答，他随即疑惑地问，“这有什么不对吗，教授？”

大人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邋遢枯瘦的男人再次大笑了起来：“是的，是的！少了一个脚趾，少了一个脚趾！是啊，看这个——我认出它了，我终于找到它了！”

嘶哑的、枯涩的声音在校长室里回荡，虽然是大笑，但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悲愤的呜咽。哈利觉得这男人也许有点疯了。他站在自己的院长背后，对那个男人，还有被那个男人死死盯住、全身簌簌发抖的斑斑产生出由衷的可怜。

“安静，现在。”邓布利多轻声说。男人立刻停下了大笑。银发蓝眸的最年长者随即挥动了魔杖，老鼠所在的笼子凭空消失了。“哈利，你知道韦斯莱先生……罗恩拥有这只宠物多久了吗？”

“四个月，教授。”他随即在大人们的注目中解释，“罗恩是在开学前得到斑斑的。它以前是珀西的宠物，因为乔治和弗雷德不太喜欢老鼠当年没有要它……为了奖励罗恩进入了霍格沃兹，珀西就把自己的宠物给了他。但是，听乔治和弗雷德说斑斑在他们家已经很久了，至少十年的样子……虽然韦斯莱家一直把它照顾得很好，可是赫敏、德拉科都说普通的老鼠活不了那么久，所以我才想要给它熬补药……”说到最后一句，男孩向魔药课教授怯怯地望一眼，却发现他正皱紧眉头思考着什么，脸上全是严肃和阴沉。

“十年……这很能说明问题。”麦格喃喃道。斯内普则迅速向邓布利多道：“我们应该立刻确定这一点，校长！”

哈利·波特茫然地看着眼前异常严肃的大人们。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起来似乎罗恩的宠物老鼠真的有问题，因为斯内普正捏着那只装了魔药的小玻璃瓶走上前，要把那剂药水喂给斑斑。哈利不知道加了牛蒡根须的耗子补药是否还是耗子补药，但他相信斯内普教授不会轻易伤害罗恩的宠物老鼠。只是斑斑不知道或者不相信这一点：它开始逃窜，但立即发现被邓布利多禁制在了办公桌上那么一小块的区域范围；它开始挣扎，但麦格一挥魔杖，它立刻漂浮起来，悬在半空当中。它在空中抽搐着，拼命地尖叫、哀嚎，但是这也不能阻止斯内普将玻璃小瓶漂浮着送到它的嘴边，并强迫它把那里面的药水全部喝了下去。

老鼠吱吱的尖叫声瞬间消失了，它的四肢停止抽搐，像是僵硬起来。但只五秒钟的沉寂，那个小小的黑色的身体开始疯狂地扭曲——哈利惊恐地看着它从半空掉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身上随即发出一束刺眼的光芒，然后——就像是一部经过加速的电影里一节节迅速长高的树，一个脑袋在光芒之后显露出来，四肢像发芽似的慢慢伸出来，再下一刻，一个男人站在了斑斑方才掉落的地方，惊慌失措地看着周围、搓着双手。

这是一个很矮小的男人，只比十一岁的哈利稍稍高出一点；稀疏的淡色头发凌乱不堪，头顶上的一片都秃了。他也很瘦，但不同于另一个男人单纯的枯瘦，更是一个臃肿的人突然缩了水，于是留下空空的、皱巴巴的皮囊。他的皮肤灰暗而肮脏，和斑斑的毛色一模一样，同时哈利发现他那尖尖的鼻子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老鼠。

他的眼睛很小，看上去湿漉漉的；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至于他的神情，除了惊慌，哈利看到的全是恐惧和绝望。

抽气声从三个不同方向传来，麦格、庞弗雷和斯内普握住魔杖的手都在颤抖。同时，那个骷髅般枯瘦的男人再一次开始大笑，声音凄厉，但酣畅淋漓。

“阿尼玛格斯，哈利，你听说过阿尼玛格斯吗？”

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哈利感到所有的不安、恐惧都被一扫而清。他转头看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