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番外:圣诞哈利路亚 下(4/6)

指定药品质量万无一失的同时，少爷考查了“老格林”所拥有的全部药品配方，对这九种之外的大部分做了原料和制作工艺上的调整。少爷将所有药物配方、生产和制造方面的调整上报了药师协会，并提交了专利申请。

或许是格林德沃的变动引来了太多方面的注目，药师协会的工作前所未有的高效。当然这绝不意味着标准的降低，但全部有所调整的药品都最快速度地通过了检测并获得了专利。这些效用被极大提升，副作用被大幅减少或控制，而成本也被有效压缩的专利药品迅速得到消费者的认同和肯定，在投放市场的第一个季度，就实现了药品生产、前期宣传与销售成本的全部收回；而半年之后，则实现了“格林制药”——“老格林”二十年来首次在售产品的全面盈利。

一年，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格林制药”和“伍德制造”一起，支撑起“格林—伍德”，在德国市场站稳脚跟。

***

“而谁又能预见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当一年前所有人都在背后称呼狄休斯老糊涂的时候？”

那是1983年12月23日，另一个晴朗的冬日下午。随手打发走顶着新年拜望名号，实则借机“控诉”少爷在格林德沃家族产业年会上“嚣张无礼”的“格林—伍德”第二大股东、艾伦·佩特森先生，狄休斯老爷以一种少见的安逸放松的姿态靠住窗台。他的语气轻快，带着明显的心满意足。“只有狄休斯，亲爱的路易斯先生——只有狄休斯·格林德沃，他的判断从来不会错：我们的哈利做得非常出色，而我说过他会选择格林德沃！”

“佩弗利尔先生还没有选择格林德沃——他只是在报答格林德沃的救命之恩。”我这样回答老爷的志得意满，不去顾忌立刻招来的不满瞪视。“虽然之前那些珠宝已经可以视为一份不错的回报，但对于内心高尚而高贵的佩弗利尔先生来说，显然这一点财帛上的回报是不足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选择用一种更长久、而且能从根源上解决格林德沃财政问题的方式来报答我们？”老爷挑起眉，“貌似合理的说法。但是路易斯先生，我想很显然，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忽视了下面……庄园门口。”

他抱起双肘，目光投向窗外。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哈利·阿尔法多少爷正陪伴着年轻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先生穿过屋前被银白色积雪覆盖的草坪，走向停在别庄门前车道的华丽马车。薇薇安小姐、安东妮德小姐、奥斯卡先生、米歇尔先生走在他们身侧略后。六人一路笑和交谈，而在别庄门口分别时的拥抱和握手尤其显示出情谊的深厚。我和狄休斯老爷从窗口注视年轻人的互动。他们的情谊让老爷露出微笑。

“看到了，路易斯先生？”

“是的，老爷。”我回答，并试图猜测狄休斯老爷藏在那种一本正经和兴致勃勃的表情之下真实的用意。“佩弗利尔先生和小葛雷特巴赫先生已经建立起友谊。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年轻人，很容易理解他们对彼此的欣赏。”

“一如既往的洞察入微，路易斯——就像薇薇安、伊莉莎、安东妮德、奥斯卡、米歇尔、约瑟夫、奥尼森，年轻的小葛雷特巴赫先生不是第一个欣赏并得到我们的哈利·佩弗利尔欣赏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毫无疑问这些年轻人之间已经存在很深的联系，即便这种联系深刻的程度还没到达难舍难分，日常的相聚相处会令他们每个人都感到满意。而路易斯我亲爱的先生，你会甘愿惹上这样一群人，跟他们建立起深厚的联系，当你心中作好了打算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我怔住。我意识到老爷说得完全正确。两年时间，特别是最近的这一年，家里的年轻人们已经真正凝结成一个齐心协力的整体。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乐于为格林德沃贡献自己的力量，但直到哈利·阿尔法多少爷建立起“格林—伍德”，才最大程度地释放和施展了他们丰富的想象和创造力，孩子们也因此才向少爷交付了自己的信服和友情。而接受了他们这份情谊的少爷——无论是出于他的个性，还是通常人可能考虑的利益关系——都不可能轻易将之抛弃。

耳边狄休斯老爷仍在继续：“……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有限实物的钱财之外，对格林德沃长久有利的报答方式，那么这种不惜将自己真实的感情也作为重要工具投注在其中的报答方式也真是……大手笔。”

“老爷您可以直接指出我的猜测不合情理。”我说，“事实上，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密。”

狄休斯老爷笑起来，绿色的眼睛里闪出光亮。

“不，路易斯，你是太小心太周密，所以不擅长利用你的直觉……这里。”老爷用手指在我的胸口方向点一点示意。“而且你应该相信葛雷特巴赫的眼光。他们确实是优秀的投资家而非投机者，擅长审时度势，确保长期、稳定、持久的盈利——银行家能从人群中发现真正的财富创造者，就好像是秃鹫能从几公里外发现腐肉。”

“狄休斯老爷，”我忍不住开口，被打断的老爷没有显出不满而是隐隐的期待和兴致。“虽然葛雷特巴赫先生的头顶趋势明显……但和从前相比，眼神却是开始变糟糕了。”

老爷哈哈大笑，用感叹的语调反复念出我的名字：“路易斯，路易斯……这一次阿拉冈是看走了眼，但那个金发小子可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