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十五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1/5)
江城子。错
翩翩年少遇好逑,纵相知,总难留。不送长亭,年年怨杨柳。
忐忑流年自潦倒,笑孺子,盟白头。
苍苍回梦旧街口,似伊人,正招手。急步趋前,咫尺若重九。
辗转夜来忽惊起,问明月,阴晴否?
姑苏之行,如预料的一般,味同嚼蜡,那时正是腊月,江南的天气潮湿阴冷,不下雪也不放晴,正如她的心情一般,身旁的叶江川兴高采烈的陪同更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个错误,不同步的心绪和不搭调的人,似曾相识的口音,面目全非的街巷,她想起来贺知章那首著名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她的样子还没有老态毕露,但是心已经老了。家乡的旧街景在梦里无数次的回顾,可真的故地重游,却发现早就物是人非,连自己的心境都不敢肯定了。与此同时,在叶江川面前她还得仔细着年代事件,很多早年的经历根本不能提起,可是,自己关于故乡的记忆其实都在二十岁以前,这在丽贝卡的经历里是不存在的。真是可笑啊,她自嘲着,带着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寻访不存在的记忆,真是荒唐!
她现在头脑里要同时运行三套系统,以前的宋司南,丽贝卡,现在的宋司南。她不敢在叶江川面前透露半点以前宋司南的信息,只能违心的说不记得原来的旧家在哪里,对于一个十几岁就离乡背井的人,这不算什么。可她心里多少有心不甘,多年以后,她才打听到家里后人的情况,也亲自去一处处寻访,那些珍贵的照片留影就是那时找到的。对于她原本的家人来说,自从民国三十年前后她失踪以后,她在家里的位置就被一块木头牌位取代了,原来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她恍然大悟。她也时时后悔把这个名字告诉叶江川,不知道被什么蒙住了心眼,其实随便编一个名字他也不会发现。
他们这回不像上次那样正式的商务访问,其实上次那几个侨胞也是顺手加进来的,就为了凑成一个考察团而已,这次叶江川似乎更熟练了,以一种半非正式考察交流的名义把她接过来,她手上拿到了一份新的邀请函和介绍信,似乎不是上次那位领导开的,因为笔迹完全不一样,这次的似乎更加仓促,字也写的有些潦草。为了避嫌,他们没有住招待所,更不能住叶家,而是找了一家当时为数不多的酒店,于是两个人都遭罪了。
笔者曾经在九十年代中期下榻过北京饭店,当时对几星级没有概念,但据说那是数一数二的高级地方,接待过不少外宾,我那时还小,唯一的感觉是外宾肯定不是夏天来的。那时冷暖空调还没有广泛使用,通风很成问题,房间里有空调,但非常非常潮湿,如果不洗澡根本没法睡觉,床单被褥就像刚从甩干机捞出来一样,湿度很大,绝对没有家里舒服,我和父亲那时极为难受的玩了一个礼拜,就逃回去了。那还是相对干燥的北京,想想八十年代初的南方,冬天住旅馆是个什么感受?当然有的住就不错了。
宋司南被冻的在当地的商场里买了好几件最厚的棉衣,但坐在屋子里还是被冻的手直哆嗦,心里狠狠的埋怨自己,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大老远跑来遭这份罪,有时看向叶江川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带着这种情绪。这种情绪在叶江川提议去寒山寺写生时,终于爆发了。
“不去”,宋司南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面还嘟囔着,“我看你也别去了,这么冷的天连乌鸦都不出来了,有什么好画的”,其实她并不是一直这样说话,只是这次的行程从一开始就不顺,憋了好几天的气一块发作了。
“好,那我们以后再去。”,叶同志还是很好说话的,不过宋司南根本没打算有第二次。
“什么以后啊”,宋司南也是冷的浑身难受,抓住这句不依不饶,“以后也不一定和你一起啊?”。
“那你想去哪,我陪你?”,叶江川半点都不恼,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的对着她,惹得对方直皱眉头。
“哪也不去!”,宋司南没意识到自己跟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不对,我自己出去走走,你别跟着我!”,她之所以加上后面这句,是因为屋子里更待不得,骨头都冒寒气了,还有一个总是莫名其貌笑嘻嘻的叶江川,似乎在嘲弄自己的孩子气。
这怎么得了!
在身后一连串的,“你认不认识路啊,哎,等等,拿着这个”,那个啰里八嗦的高个子不伦不类的在她身后追赶,越过她的肩头递过来一张卡片,上面是旅馆的固定电话,她头也没回,随便揣在口袋里,挥挥手,不屑地扔下一句,“知道了。。。”。身后远远的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天黑之前就回来吧,路不好走,有事一定要打电话,我就守在电话机旁边。。。”,她心里涌起来怪异的念头,脑子里竟然闪过小时候,自己奶妈跟在身后,唠叨个不停的场面,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啊,刘妈,现在已经不在了吧。
她颇有自信的在那些绕来绕从未有过的放松,没有叶江川在身边真是自在,我用得着你带路?老娘是这里长大的啊,当年那些巷子间的隐秘通道都被她摸熟了,还有坐在江舟车后面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和那些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的无拘无束的笑声,也只有此时,她才能敞开心扉,任思绪飘荡,在早已面目全非的景物里,寻找过去的影子。
那座当年母亲和她路过的小石桥还依稀可辨,算命先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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