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三十四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1/2)
好不容易解决了运输问题,当连带着包装庞然大物一般的钢琴被卸在楼下时,叶江川和宋司南才意识到,搬运同样是个问题。当时广大的农民工兄弟还未进入京城,揣着钱到街面上也找不见等活的人,一般人家需要帮忙都会找家里的壮丁,当时的家庭结构和后世不同,相当程度上保留了原有的大家庭模式,几个大小伙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宋司南跟叶江川都基本上算孤家寡人,叶江川的妈不仅不怎么在乎儿子,也极少跟娘家人走动,导致叶江川也基本不认识他的表亲们,宋司南就更别提了,她心里忿忿地想,别人到她这岁数,连孙子都能打下手了,可自己连个打酱油的都没有,活了一辈子,都是养人家的孩子,指不上。
没办法,让丹尼尔回来帮她搬钢琴是不现实的,只能麻烦叶江川的同事了。
在他们张着手在楼下大眼瞪小眼时,吴教授从公园溜弯回来,他有几个棋友固定时间在公园的石头棋盘约战,看样子似乎是赢了,很高兴的样子。
一看见钢琴,吴教授就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两个人很高兴,有很不好意思,因为吴教授都六十多岁了,他不让别人帮忙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他干重体力活。吴教授自顾自走了,过了一会一个个子挺高的男孩子从楼上下来,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原来那是吴教授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平时住校,周末回家。
小伙子彬彬有礼,跟叶江川说,“叔叔,你稍等,我把我同学叫来”,说完就跑回去了。
叶江川脸上有些奇怪,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成叔叔了。
宋司南觉得好笑,她倒是很习惯这种称呼,别人叫年轻了她反而奇怪,她对叶江川说,
“你比人家大了十几岁,还不是叔叔吗?”,叶江川已经三十四岁了。
正当他们说笑时,那个刚才来过的孩子身后跟了五六个小伙子,应该是他提到的同学们了。
话说钢琴这个物件,不好搬,不光是重量,更要命的是个头。八十年代楼房的楼道有多窄,住过的人都知道,这还没算上堆的到处都是的杂物,蜂窝煤,自行车,还有存大白菜的。。。,基本上要人为地把钢琴这么个大件不停地辗转腾挪,以适应楼道里及其紧张的空间,两个人在动工之前,拿着卷尺在楼道里上上下下好几遍,经过反复测算,还是能将就通过的,还预留了寸许的余量。
几个小伙子不含糊,虽然看上去都不壮,还有几个带着眼镜,但干起活来一不叫苦,二不埋怨别人,憋着一口气终于到了四楼。进门的艰难是另一回事了,要把琴整个调过来,斜竖着移进去。
好歹钢琴是搬回家了,宋司南发誓再也不买这种劳师动众的大家伙了。几个小伙子稍微喘了口气就要走,宋司南当然不能答应,她不理会那些年轻人的推辞,直接拽着他们上地铁,直奔离家最近的和平门饭店,请了一顿全聚德的鸭子。
小伙子们吃的都挺高兴,也真能吃,以前宋司南和叶江川两个加一块都吃不了一只,这回好了,开始点了五只,后来不够又加了两只,外带四五个热炒,几个凉菜刚上来就没了,最后连汤都没浪费。宋司南挺高兴的,也不心疼钱,她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让几个孩子受了大累。
席间,吴教授的儿子吴锋介绍他的同学和他自己都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他和五个同学中的三个都是骨科方向的,宋司南他们心里暗暗点头,要不怎么这么大力气呢,还有一位是心胸外科的,宋司南更过意不去了,胸外科医生的手可金贵着呢,国外的同行有的还特意给这双手上保险呢,她赶紧问他有有没有碰伤,那个本来不怎么说话的男生,特意给她表演了一遍指缝挪硬币,看似容易,其实普通人很难像他做的那么流畅。
还有一位同学,吴锋却有点犹豫,还看了看其他人,那几个同学都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宋司南他们更加好奇。原来那位是妇产科方向的研究生,是吴锋他们几个的学长,由于宿舍调配被分到同一个宿舍,平时都是一起行动的。
“原来是这样”,宋司南说,“妇产科方面的男医生很难得啊,这位同学的志向很了不起”。其实她说话的语气和心里都没有半点戏虐,可不知为何,其他几个同学都笑了,弄得那位妇产科的兄弟很不好意思,他主动开口,解释自己的动机,原来他的姐姐生孩子时难产死了。大家一下子都噤声了。
还是叶江川打破了沉默,他对那个男生说,他个人很敬佩这个男生,不是因为选择了这个冷门方向,而是他能在悲痛时依旧有勇气对命运说不,并且坚持不懈地努力,不忘初心,这就是了不起。宋司南也点头,深以为然,逝去的尘归尘,土归土,留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吴锋还跟宋司南提起来,“叶叔叔”是他的偶像,他百折不挠,以精卫填海一样的精神追求人终成眷属。。。,叶江川的脸都绿了,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名了啊,这孩子打哪听来的,吴教授似乎不是一个系统的啊,一打听才知道,在座的那位胸外科方向的同学是外联部小何的堂弟,唉,只能感叹人不可貌相,那位同学表面看上去挺不爱说话的。
与叶江川和他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接触的越来越多,她经常有种错觉,好像自己认识他们很久了,彼此都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也越来越习惯叶江川妻子的身份,当别人喊她叶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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