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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瑿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二哥之前把准备送人家的画撕了,还端着不肯说句软话,人家才会那么不给二哥脸面。”
“妹妹!”朱璧恼怒的瞪着朱瑿,“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夏家人这般对我们家人,你怎么还给他们说话?”
朱瑿皱眉看了看朱璧,斟酌几番才轻声道:“二哥,你今天确实有些失礼了。”
王氏看着朱璧,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说是婵姐儿的不是,一会儿说是你失礼……”
“总之我不喜欢夏家表妹那般的女子!”朱璧脾气上来,嘴里直嚷:“我知道母亲有意夏家表妹,但我是绝不会娶一个尖酸刻薄仗势欺人的女子做妻子的!”
他说完就大步走出了正屋,留下王氏跟朱瑿、朱璗三人面面相觑。
王氏长叹了一口气,对朱瑿跟朱璗挥了挥手,“你们俩去看看,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等他们二人追了朱璧出去,王氏也转身去了朱老太太房里。
“母亲,我瞧着璧哥儿这次是气的紧了,只怕这桩婚事要作罢了……”王氏幽幽的叹了口气,“原本我也是看婵姐儿小小年纪就有这样好的名声在云浮,咱们家向来是娶妻娶贤,她定然会跟璧哥儿和和美美的,可璧哥儿这样不喜她,往后只怕两人过不到一处去,反而不好。”
朱老太太捻着佛珠抬眼看了王氏一眼,“那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王氏愣了愣,道:“这件事不过是几个小辈间的吵嘴罢了,等过段日子璧哥儿气消了,自然会跟夏家哥儿来往的。”
“糊涂!”朱老太太沉声道,“先不说别的,就说夏家的哥儿如今被皇上委以重任,这件事儿咱们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同朝为官哪怕是沾了亲的,为了利益都有可能会背着插一刀,何况是我们璧哥儿言辞不当在先,这件事若是影响到与夏家之间的和睦,往后夏家的哥儿得了势,难保不会对我们家心怀记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儿你就带些礼去夏家,好好的给夏夫人陪个不是,往后亲戚之间还来往来,虽说亲事不成了,但人情还在。”
王氏诧异的看着朱老太太,惊讶道:“母亲,我们朱家可是太后的母家,还需要这般的低声下气的么?那夏家在云浮不显不露的,即便是皇上将夏家的哥儿委以重任了,也不至于抬他们压我们才是啊!”
朱老太太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意来,语气飘忽:“皇帝是这个世间上最不讲人情的人,世人都道我们朱家是鸿儒之家,自太后娘娘摘了凤冠之后就避世在清河,可当中艰辛又有谁知?你莫要以为我们朱家这些年来就过的很容易,若不是这些年来,我们在骊山书院一直造势,恐怕世人早忘记了我们朱家曾经是两朝元老,曾经出过首辅还辅佐过先皇,我们朱家这几代为何不能出仕,想必瑜儿也与你说过,如今两个孩子终于可以出仕了,可脾气也被养的一个比一个清高,再这么下去,我估计也不用别人来踩他们,他们自个儿会先将自个儿的后路给断了!”
王氏听着心中一惊,她不是不知道婆家为何两代人不能出仕,可是她总觉得既然太后娘娘还安好,那朱家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可没料想到,两个儿子在骊山书院读书,跟那些寒门子弟接触久了,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些自以为是的清高傲物,原本清高些也没什么,可错就错在他们是要走官场的人,这么清高下去,将一干同僚都得罪光了,往后只怕官场难走啊!
她忙道:“媳妇这就去准备给夏家的礼,母亲放心,这事儿媳妇定然会料理妥当的!”
朱老太太点头吩咐道:“你让璧哥儿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情他也该知道了,否则按他这么个混不吝的样子下去,往后只怕官场上头要吃大亏的!”
王氏忙应了,转身去找朱璧。
而夏府这边婵衣却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一大早就听见鸟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她端着杯蜜水,一边小口啜着,一边抬眼从糊着层薄薄的桃花纸的窗棂往出望。
锦瑟侍候婵衣穿衣,轻声笑道:“咱们院子里今早飞来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得欢,方才奴婢去大厨房端蜜水的时候听大厨房的小满说,今年春天暖的早,这些鸟儿啊都早早的就往回飞了,如今落到咱们院子里头,说不准是小姐有喜事呢。”
锦屏铺好了床,转身轻呸锦瑟一声:“你就会卖嘴,还不赶紧把小姐的香囊玉牌拿来!”
她这边说着锦瑟,那边去接婵衣喝完蜜水的碗,交到一旁的筱兰手里,又将婵衣让到梳妆凳前,一手将她一头长发打散,拿起象牙木梳认认真真的梳着。
“奴婢瞧着外头是停着好几只喜鹊,”她给婵衣挽了个元宝髻,左右看了看,又挑了两根鎏金掐丝攒桃花的景泰蓝发钗插到髻边,才将嘴里的话说完,“想那喜鹊是报喜的鸟儿,说不准真是有喜事。”
婵衣笑着侧眼看了看窗棂外头,玉兰花枝上头停着几只黑漆漆的鸟儿,尾巴老长,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然后低头在花枝上用嘴梳理羽翼,她嘴角轻扬笑着道:“不过是几只鸟儿罢了,哪里知道那么多,若当真有喜事,我一人赏你们两个梅花样式的银裸子。”
屋子里侍候的丫鬟们都笑起来。
锦心打帘进来,见婵衣梳妆好了,轻轻弯身在婵衣耳边道:
“小姐,沈朔风回来了,现在在花厅等着您呢。”
婵衣眼睛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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