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1/2)
萧睿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清儿,你今年已经十七了。”
平常人家的闺女这个年纪早就嫁人了,快些的都当母亲了,可她还这样混在男人堆里头,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了个男子,非要挣个前程出来?
萧清不知父亲为何有此一叹,只以为父亲是说她这么大了还不长进,缩了缩肩膀,声音微小的认错道:“阿爹,女儿知错了,往后再不会这般行事惹阿爹生气了。”
萧睿听得这番话,心中更是百味陈杂,女儿这样的性子,若真的嫁到了夏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将手边的一只匣子打开,拿出匣子里的纱花递给她,“这个是你让秦风给夏家闺女的,阿爹替你收起来了,阿爹倒是没想到你与夏家闺女情谊这般深厚,”他顿了顿,斟酌着道:“夏家已经派人递了好几次帖子来,也打发了保山上门,阿爹都暂时压了下来,现在你回来了,阿爹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萧清接过纱花,心里正想着不知婵衣现在好不好,分别数月,她倒真是有些挂念她,而乍然听见阿爹后头的话,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炸了个正巧,当场就愣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一片通红。
萧睿还犹自在说夏家的事,“夏家的二爷我瞧着是个好的,今年春闱皇上钦点了探花与他,如今人被外放到了泉州与四皇子一同治理水患,前些日子有消息传过来说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了,他们家人也与你相熟,而且他们家的家风也正,夏老夫人跟夏夫人又十分心善,想必你以后嫁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磕磕碰碰……”
萧清听着听着,脸上越发的火烫,扬声道了一句:“哪有跟自家女儿商议她自个儿婚事的阿爹啊,这些小事您做主就行了!我困的不行,要去睡了!”
她说完便转身往出走,心中砰砰砰的直跳,握着纱花的手掌也出了细密的汗。
萧睿被她这么一嗓子吼的怔愣了片刻,嘴里忍不住埋怨:“你这丫头,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总要你过的好才能……”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女儿离开的时候脸上好像红通通的,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带着股子羞窘,他回过神来,连忙喊了小厮一声,道:“去给夏家回帖子……”
……
沈朔风刚回到鸣燕楼的庄子上,人便气力不支的倒在榻上,从来没有这样拼命的赶过路,他只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已经丢在了路上,此刻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可天不遂人愿,他刚要睡着之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这样急中带燥的脚步声,除了玉秋风还会有谁!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玉秋风带了三分怒气却依旧娇媚的嗓音:“沈朔风,鸣燕楼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你凭什么不与我商议随随便便就投靠了三皇子?你难道忘了师父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诫我们不可与朝廷沾上一丝瓜葛,师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那件事若是被人揭发出来,我们鸣燕楼可就真的完了!”
沈朔风宿夜未眠,此刻又被她连珠炮似得话弄的脑子嗡嗡直响,在床榻上缓了缓,才慢慢的坐起来,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嘴角却紧紧抿起,他又何尝不知此时不是最佳时机,可形势所迫他半点奈何不得。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自从年前接到刺杀三皇子的生意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以三皇子的手段,鸣燕楼早晚保不住,与其让鸣燕楼毁在我的手上,还不如现在投靠了三皇子,虽说师父临终前交代我们不可与朝廷为伍,但凡事都有万一,即便当年的事被三皇子查到了,也会知道并非是师父的责任,如今鸣燕楼处于这样的局势中,若不想法子自保,只怕师父的心血便毁于一旦了,而且我们只要不危害到三皇子,夏家小姐也会帮我们一把……”
他话未说完,玉秋风便惊呼一声,“哎呀,我怎么忘了,夏家小姐说让你一回来就去夏府。”
沈朔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个觉是睡不成了。
……
下雨了,窗外的天空暗沉一片,空气中布满了潮湿的雨水的味道。
婵衣趴伏在案几上睡着了,手中还捏着未做完的比甲,锦屏轻手轻脚的将她手里的针线收了起来,又找来一条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锦心急匆匆的走进来,抬头正欲说话,就见锦屏示意她小声些,她再一扭头,就见婵衣趴在案几上睡得很沉,她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一声,这几日小姐一直在忧心主子,整个人越发的清减了。
她原本是带了消息进来的,见到婵衣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便不忍心打扰她,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想着事。
婵衣大约睡了有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渐渐的转暗,雨水声音也慢慢的停歇了,她才悠悠转醒,抬眼看了看窗户外头,夜色竟已经如此浓厚了,她哑着嗓子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锦屏回道:“酉时三刻了。”
婵衣揉了揉额头,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她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一边感叹,一边将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凉风呼啦啦的从外头涌进屋子里来,清新的空气中还带着雨水的湿气,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姐,当心受了风寒,”锦心上前一步,将婵衣身上披的毯子帮她裹了裹,低声道:“沈朔风回来了,现在就在花厅。”
婵衣连忙起身往花厅走,嘴里道了句:“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小姐好不容易睡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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