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1/2)
东宫,太子神情萎靡的躺在暖榻上,脸色十分惨白,哪里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就连回宫都是被燕云卫用软轿一步一步抬进来的。
自从回了宫,虽然御医不断的来看诊,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忌讳莫深的神情,让他的心里越发的不畅了起来,他勉力动了动身子,从肩头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旁边服侍的宫人听见动静,立即低头询问:“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太子眯起眼睛凌厉的看着宫人,声音中饱含戾气:“管教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么?本宫何时叫过你?来人!将她拉下去杖责二十!”
宫人吓得浑身发抖,径直跪下来哀求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
话还未曾说全,就立即被管教嬷嬷往嘴里塞了软木塞,拉了出去。
太子眉心微微舒缓,心中憋着的那股子烦闷稍稍缓解了一些。
太子妃正好端了汤药进来,见到太子的神情不像先前那般惨淡,心中稍安,将汤药放在桌案上,去扶太子,“您的伤势还未好,先不要有大动作,御医开的药妾身已经熬好了,您吃些药便歇一歇吧,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他伸手抚上太子妃的手,略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半靠在榻上,“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母后可安好?”
太子妃的脸色立即变得黯淡下来,抿着嘴角不知该如何对太子说皇后已经被禁足的事情。
太子眉心一皱,即便护送他回来的人再小心,他还是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舅舅跟和昶在狱中自尽的消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只怕这一回父王会连带责怪他,现在又看见妻子脸色这般难看,心中一跳,难不成母后也被父王逼死了?
他急了起来,抓着她的手连声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母后她出了什么事?”
太子妃见他一脸焦急,连忙摆手,“不,不是,只是太后说母后不孝,将母后禁足在了朝凤宫,就是妾身也不能见母后,这都已经一个月了,如今母后宫中什么情况,妾身丝毫不知……”
太子心中的火气蹭蹭的窜了上来,自己不在宫中无法得知宫中的动向也就罢了,可妻子人就在宫中,平常还总被母后夸赞伶俐,可母后出了这样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上心,他一把将她搀扶自己的手甩开,恶狠狠的骂道:“没用的东西!你留在宫中,却连个消息都探听不出来!”
太子妃从来不曾被太子这样责骂过,眼圈霎时间红了,委屈的看着太子,“妾身虽是太子妃,但更是太后的孙媳妇,太后跟皇上的旨意,妾身又有什么法子?您在雁门关出了事,妾身几天几夜合不拢眼,妾身的父兄更是忙前忙后的打理您的回程,生怕您在路上不安稳……”
“难道做这些还为难你父兄了不成?”太子冷声打断她的话,因为怒气牵扯的伤口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冒着。
自从她嫁给自己,她的娘家连带得了多少便利,他如今遭了事,这些人就要来清算他们对他的扶持?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没有这样快的!
他眼睛圆睁,怒视着太子妃,因为疼痛说话声音都带了些颤,“这些年本宫对你们也算是董家仁至义尽了,当年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位置多少人眼红,本宫还不是给了你父亲,让你们为了本宫做一点点事情便来跟本宫抱怨,难不成你们董家是看本宫在雁门关失利,想要转而去烧别人的热灶了?”
太子妃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唇颤抖,“……殿下,您便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这样的糟践妾身,妾身娘家从来都是对您马首是瞻,您怎么能这么说!”
太子心里不耐烦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他待他们不薄,他们才会惟命是从,若是他换了别的身份,只怕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都是一群势利小人,狗奴才!
他冷冷看着她:“既然如此,那你递个消息给昌平伯,不管动用什么手段,务必保住卫家,若是卫家保不住了,本宫也难免会受到牵连,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尤其是对本宫为首是瞻的董家!”
太子妃被他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起来,“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卫家出了事,还要妾身娘家陪葬么?”
太子冷哼一声,果然,不过是试探了一句,便立刻知道了真心与假意,什么唯他马首是瞻,不过是这么一件事都不愿意去做,还敢说为首是瞻这样的话!
他转过脸去,冷哼了一声,懒得多看她一眼,“你知道本宫的脾气,若是不想陪葬就赶紧想法子,别在本宫这里哭哭啼啼的,等本宫死了,有你哭的时候!”
太子妃心中慌乱极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转身急匆匆的出了内殿。
……
乾元殿中一片寂静,“啪”的一声,皇帝将奏折扔到了地上。
“难怪都说卫家是西北的土皇帝,这每年挪用的军饷都快要赶上朕的国库了!”皇帝怒道,“就这些还不够,竟然还私下里贩卖朕的战马!怪不得大燕十五万人马竟然还敌不过区区的七万人,原来朕的优良战马都被这些人换成了真金白银给贪了去!”
广宁王上前一步,将奏折拾起来,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放到桌案上,“臣弟也十分诧异,不过好在意舒发现的及时,才将粮饷扣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冷笑一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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