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报应(1/2)
王林一脚踢翻水桶,以桃木剑指着天空显出几分轩昂气质,初生牛犊不怕虎,死凤厌离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他不清楚十几里以外的正是死凤厌离本尊,才敢过过嘴瘾,初出茅庐的修道之人大都有这种通病。
而此时死凤厌离仍在始皇帝陵寝前面
始皇帝本来是上一劫里陨落的“祖龙”一道残存灵念所化,至今连这道灵念也已作烟消,如山大冢也过是漫长时光的一粒尘沙。死凤厌离虽与祖龙相识,但并非为凭吊他而来,她从不认为已经逝去的东西有凭吊的价值。
她为死气而来。
大秦一朝的死气!
秦,历二世而亡,但大秦国祚其实千秋雄主始皇帝一身。
一个王朝的灭亡同样会产生死气和腐朽之气,而此气息便淤积于始皇帝的陵寝。死凤厌力负袖而立吸收着这些死气,身上气势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许。
波及到十几里以外很是寻常,这点距离对于她来说近在咫尺。她也很清晰地感知到王林亢奋地举着桃木剑张牙舞爪,也听到对她不敬的话。但如此萤虫腐草她连抹去的兴致都提不起,只是轻轻一声冷哼。
而这声音几乎无时间差传到了王林耳中。
蓦然之间。
他神色一滞,忽然看到天地之间升起一道巨大的黑凤虚影,其雄伟足够充塞天地空间,在这道黑凤虚影他几乎没有挺身站起来的勇气。
天地与一粟,日月与萤光,对比便是如此。
当啷一声桃木剑从手中脱落砸到井沿上,他浑身战栗不止,然后忽然双手抱头、蜷曲身子蹲了下去。与此同时能看到鲜血从耳孔中流出来透过指缝。
“师兄,怎么了?”少女小蛮慌忙去服王林,神色紧张。
马乐宝则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感觉并无异象才伏身查看王林伤势。
王林鼓膜已经被震破,此时紧紧闭着嘴,脸色红的发紫、看起来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嘴角也有血迹流出。这情况显然就是正在咬舌,马乐宝也不敢多犹豫,登上就卸掉了他的下颔骨。
小蛮急道:“这是做什么?”
“不卸掉他的下颔骨,他就会咬舌自尽!咱们如今只是散仙的境界,一旦肉身坏了,元神恐怕也无法保全。”
“那……师兄怎么突然中邪?”
马乐宝自然也不是何故,刚还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要咬舌自尽了?他师弟可不是寻短见的人。
远远地向始皇帝陵寝那边望过去了一眼,妖气漫动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但如果王林是被妖气惊扰到,那为何他三人却平安无事?马乐宝自己思量无果,忽然想起墨非刚才规劝王林的话。
眼睛微微一亮道:“墨道友知道那里是什么妖怪?”
“不知道。”
“那……”
墨非神色极冷极淡:“看其妖气漫溢也知道是咱们都惹不起。”
“言之有理,那墨道友可有医治我王师弟的灵丹妙药?”
“没有!”
……
将近中午时四人到周原县的客栈投诉,马乐宝等手头不算宽裕,只准备要两间房。
但墨非没跟别人挤一起房的习惯,自己掏银子要了一间。
说实话他这“跟班”要比三人有钱的多,往柜上一甩就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银元宝,乐得店家“少爷少爷”的叫,倒把马乐宝他们像家奴丫鬟。王林自然心中不满,无奈舌头被咬伤了也说不出来。
周原县的客栈简陋,里面仅一桌一床而已,墨非虽然要的是上房,也不过是多了一顶熏炉及炭火而已。
熏炉里点竟是艾草香!墨非受不了这股味儿,进去就把熏炉给熄了,然后跟店小二要一壶酒自斟自饮。
另一房间里,马乐宝正跟小蛮忙活王林的伤势,只是舌头上的伤势尚好医治,鼓膜破裂却是束手无策了。墨非听得到他们动静,当然也能够医治王林的伤,但没做烂好人的心思。
这完全就是自找的!
不治还好,若现在治好指不定他又要说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墨非漠然地咧了咧嘴,继续喝酒,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感觉死凤厌离的气息彻底消失,总算松了口气。这脾气古怪的娘们儿以后很多年他都惹不起啊。
一壶酒喝完伏在桌上休息,到黄昏时候才醒来。
推窗一望,外面还飘着纷扬大雪。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古诗诚然不假。
在窗下就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依偎着一位中年女人避风,只是数九寒天哪儿能避的了?
小孩儿的双手都已经冻裂、绷裂血口,中年女人的给他呵着但也不起丝毫的效果,因而偏将衣服一掀,让他的小手伸进衣服里用体温为他取暖。女人似乎已经病了,还咳嗽了几声。
小孩儿抬头看她,嗫嚅了好一阵道:“娘,你明天把我卖了吧。”
中年女人微微一怔,猛然把小孩儿抱到怀里失声痛哭。日子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活头,可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孩子,这么懂事的孩儿。
“喂?”
墨非喊了一声,但他忽然转过了头,这幅场景让几乎已经心坚如铁的他鼻子泛酸。
中年女人抬头,这类能住客栈的人她得罪不起,忽然擦拭干了眼泪,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妇人不是有意打扰到少爷您休息。请少爷您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儿上别赶我们走,我们母子只想在这里躲避风寒。”
“不是,你搞错了。”
墨非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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