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1/2)
风遥楚离开得很快,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君铃甚至不知他究竟是如何离去。
然而他的身手不知为何让君铃想到了另一个人。
白发。
两者离开时的身法竟是有些相似的。
君铃不知道风遥楚是否也与鬼门有着无法说清的联系,她更担心的是如今正在顶层当中的人。
傅然还在上面,并且他受了伤,虽然不知伤势如何,但想来鬼门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如今的明光楼与离开之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明亮宽敞的大堂此时已布满狼藉,中央的高台早已经损坏,雪白的纱幔沾着沙尘挂在那处,这座高楼像是在一夕之间变得破败陈旧,不复原来光华。
被人破坏的桌椅翻倒在地面,血迹斑驳间还能看见灵石铸成的地板上多了无数道裂痕,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斗,却不知究竟是何种激烈的战斗才能够造成如此破坏。
君铃小心绕过地面的血迹,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杀意,她抬头往风遥楚先前所指的方向看去,从这处可以看清层层阶梯之上,那一排紧闭着大门的房间。
此时不知有多少杀手在这明光楼中,隐匿在暗处不知何时出手,然而君铃毫无惧意,径自便往楼上走去。
不过行至二层,便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君铃回头所见,正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鬼六。
鬼六模样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童,本该是天真模样,此时的神情却是阴沉无比,他唇畔还带着鲜血,长发披散,衣衫破烂,若说之前他还在装模作样让君铃降低防备,如今他的眼神就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君铃看着面前的人,想到昨日见到的孩童,几乎无法将他们当做是同一个人。
鬼六脚步缓慢的走来,身体有些摇晃,显得苍白而虚弱,他拖着明显受伤的腿走了过来,沉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君铃用了片刻去判断鬼六话中的意思,待确定如今重伤的鬼六无法构成威胁之后,她才终于出声道:“我来找傅然公子说清楚。”顿了片刻,她道:“你是被傅然公子所伤?”
“是啊,你高兴么,傅然重伤之下还能让我们狼狈成这样。”
君铃却没有在高兴这个,她只注意到了鬼六后面的那句话:“傅然公子伤得很重?”
鬼六抬了抬眼皮子,对回答君铃的问题有些兴致缺缺,到底仍是勉强道:“老头子那咒术下得不错,不过还是差了点,对傅然那种怪物来说,不能弄死他再重的伤都没用。”
对面的君铃顿时没了声音,鬼六若有所觉看了过去,才发现君铃正紧抿着唇戒备地盯着他看。
鬼六顿时气闷,摆手道:“得了得了,我都已经认输了,也就说说而已。”
憋了片刻,鬼六仍是觉得愤愤不平:“再说了我也没对你怎么样,我的对手是傅然又不是你。”
君铃依然没有对鬼六放下心来,模样像个护食的小兽,盯着对方随时都将扑上去跟人撕咬一般。鬼六到底败给了这人,干脆在旁边栏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而这般一动就碰到了身上的伤口,鬼六龇牙咧嘴半晌,终于摊手道:“我跟红妆都认输了,你不用这么盯着我。”
先前君铃便听鬼六说了“认输”二字,然而却不知这对鬼门杀手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看着楼阁上方那些紧闭的房门,那处如今极静,似乎还未有什么不可预计的生死,她于是稍稍安了心,询问鬼六道:“认输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打了。”鬼六摊手说着,虽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眼底却是清明:“我承认他当这个门主,只要他能在其他人手底下活下来。”
君铃看着鬼六的模样,到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过来:“你们……”
鬼六点了点头,不需君铃再问便道:“你以为我们鬼门是什么地方?这天底下的斗争跟我们没多大关系,谁要谁死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杀人。”
所以对于鬼门来说,究竟由谁来执掌这把刀,就成了对于鬼门甚至整个天下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
明光楼的三日之约对于中原人来说是一场热闹,对傅然来说是一场生死,对鬼门来说却只是一场试探,试探傅然是否当真足够接下这座鬼门。
观察着君铃的神色,见她似乎想得差不多了,鬼六才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鬼门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要求,我倒是只要过得舒服玩得开心就好,将来要做什么要杀谁我也不会去管,对我来说,只要他能打败我我就认他,但别的杀手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身上的伤处似乎仍是疼痛,鬼六低头看着伤口,嘟囔着傅然出手太不留情,说话间见君铃依旧若有所思,便指着上方道:“现在已经有快半数的人认输了,上边还在打,你放心,我们说认输就是认输,绝对不会再上去干涉,跟你们出尔反尔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不一样。”
鬼六说完这话又去看君铃,见她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喃喃骂了一句,又道:“傅然那家伙早就想好对策了,那上面的房间是我们早早给他布置好的机关阵法,被他利用对付我们自己,那个人……”
鬼六应是极不情愿的,但犹豫一瞬仍是为了让人放心似地,扭过头低声道:“那个人心机深沉笑里藏刀,照我说,恐怕连你的事情都早就算好了。”
这句话成功让君铃自出神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她几乎是立即抬眸,朝着鬼六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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