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了一回渔翁(2/2)

天印看着老头儿身上的伤痕，和已经残缺的双腿，默默地叹了口气。李天印用自己的衣服撕下的破布，为老头儿处理了一下伤口，但是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李天印在得到的储物戒指里翻了几下，找出了几个小瓶子递给老头儿，希望找到能治疗伤势的药物。

老头儿倒是很专业地，仔细查看了这些瓶子里的东西。但是最后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李天印说道：“这些药都不是用来疗伤的，这瓶是失心散，能够让人神志昏迷。这瓶是黑萤血，是一种毒物。其他的药也都是些害人的东西。”

这时候，老头儿竟然笑了一下：“善恶终有报，我这一生虽然也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但也得罪了不少人。也许是到了期限，看来我这一次是逃不了了。咳咳……年轻人，这戒指叫做阴灵戒，虽然是个宝贝，却充满了血腥，我这次带着族人为这沾满了杀戮的戒指而来，最后也弄得个死伤无数……咳咳……”

老头儿本来铁青色的脸此时却是一片潮红，嘴唇却是有些发紫。两眼透露出些许的憧憬，显得炯炯有神，看来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老头儿一边咳着血，一边死死地抓着李天印的手。

似乎是怕自己的话没人听，老头儿的语速很快，即便是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是他的嗓音却是喊得通亮。

“小明啊，爷爷我这辈子算是到头了，怕是看不到你毕业的那天了。对了上次你回家的时候，本来想让你和何家小姐见个面，但是没想到被你躲过去了，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老头抓着李天印的手，不停地说着，显然把李天印当成了自己的孙子，不断地嘱咐着自己的遗言。

李天印虽然被占了便宜，但是他只是默默地握住老头儿的手，听着老头儿满怀关切的话，虽然这些话和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李天印听了还是很感动。

“天下的强者无数，你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冲动，让别人钻了空子。努力修炼，好好地活下去，听到了吗？”老头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木然，脸上的光泽也暗淡了下去，显然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李天印感觉老人抓着自己的手已经失去了力量，怎么也抓不紧了，一滴眼泪也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知道了……”

这是李天印第一次看到人的生命的逝去，即便这些天杀了不少魔兽，身上也逐渐地带上了几分戾气，但是面对着一个老人的离去，他的心还是百感交集，死亡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次的距离就在身边。

李天印将老人的遗体放到了棺材里。合上盖子，李天印恭敬地拜了三拜。“倘若以后没有人找到这里，可能也就只有我自己拜过老前辈吧。”

“咋咋！”这时候一旁的小猎头鹰叫了起来，在这一时满是死气的悬崖边，也就剩下它和李天印两个生命了。即便有小虫穿插在古松中间，但这凄厉的哀鸣声怕是再也没有第三者能够发出了。

李天印摸了摸小猎头鹰的头，看着这个刚刚失去兄弟姐妹和母亲的大鸟，姑且算是母亲吧，李天印感到作为一个生命的无奈。

为什么非要这样在互相争斗中活着呢，到最后还不是有这种让人伤神的光景，倘若猎头鹰知道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自己也没了命，当初是否会放弃这株炼魂草呢？

当初若是知道自己死在了一个玄气二层的菜鸟手里，轻离鸟又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来争夺这本来不属于他的东西呢。

虽然不清楚老人的故事，但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感到他对于人生的追恋，肯定也有着什么不能放手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