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就完事了(1/2)
“晋级赛安排好了吗?”
“您放心吧,瓦兰先生,现在是竞技场最热闹的时候,马上就给您安排好了。”
“待会如果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说要找我,带他去我休息室,还有,给我留一张票。”
“好的,瓦兰先生。”
瓦兰接过门票,不管身后的议论纷纷,带着一身血迹回到了休息室。
运气还不错。有月牙熊的尸血,有奈齿巴的浆血,唯独没有他自己的血。
他踏进冰浴桶,白气瞬间贴上他的皮肤,让他汗毛竖起。
彻骨的冰寒,迅速缓解了他的酸胀与疼痛。
混兽战结束的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了安排晋级赛。烟晓城刚刚入夜,最热闹的时候,晋级赛挑战者供不应求。
身体没有流血,不代表他没有受伤,疲惫的肌肉,嘶哑的韧带,还有逐渐涣散的意志。
休息一夜,胜算或许更大。
但他知道,白狮不是湍急的河,而是幽深的潭。
他只需要离开一晚上,第二天,自己的武器特征、对战详情就会传到每一间休息室。
被白塔磨砺出的敏锐度告诉他,自己不仅要和格斗士竞争,也要和暗地里的学舌鸟竞争,和时间竞争。
“瓦兰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把客人给您带来了。还有,您的对战也要开始了。”
门外传来接待员的声音。
时间恰得刚刚好。
他走出冰浴池,浑身冒着寒气,换上一身新的,更结实的战斗服。感受重返强健的身体。
“进来吧。”他说。
门被人推开了。
顿顿背着宽大的布包走进休息室,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震撼。
“这……这是你的地方吗?”
少年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看瓦兰的眼神,像从未认识他一般。
“租的,很贵。”瓦兰淡淡地说,“东西带来了吗?”
意识到还有旁人在,顿顿很快恢复了那副臭拽脸,默不作声地将布包递给瓦兰。
瓦兰扯去布套,漆黑而结实的松鳞盾牌,在灯光下,仿佛沉睡海兽的脊背,等待战士的鲜血将它唤醒。
顿顿迟疑了片刻,嗓音低沉地问:
“喂,我刚刚听人说你打了四场。还听人说你挑战了路斯家的少爷。”
瓦兰早有预料顿顿会这么问。
从他今早进入白狮开始,从他出门前,拜托顿顿晚上再帮他运送盾牌开始。
明明还不到十二个小时,自己的战斗经验,却依然突飞猛进。
他朝接待员使了个眼神,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门票塞进顿顿手中。
“回头再跟你解释,这事情复杂得很。”
年轻的格斗士背上盾牌,腰间的两把刀刃慢慢浮现在灯光下,从短暂的休憩中苏醒。
“现在,打就完事了。”
他跟着接待员走上金属楼梯;而后看了二楼一眼,再走上金属楼梯。
希望这是最后一眼吧。
他在格斗士的带领下,走进属于自己的竞技场。
直到三楼,这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竞技场。
庞大的圆形对站台,高逾五米的观众席,数百名观众散乱地分布着,一看见他便发出激烈的呼声。
顶部的百枚射灯提供了充足的光源,可若是仰头,便刺眼非常。
而在这竞技场中,往往只有失败者才会仰头。
瓦兰看见一名身长近两米,皮肤黧黑的格斗士,浑身肌肉虬结,背上的武器用粗麻布数层包裹。
这名格斗士……似乎有些熟悉。
格斗士走上对站台,单手抽出背后的武器,在瓦兰面前,如同巨人搬起山岳。他将麻布一把扯去,露出武器的真容
——一把长越一米半,高逾他的胸口,几乎要和瓦兰肩膀同宽的重岩阔剑!
“喝啊!”
格斗士双手握剑,剑尖震动地面,巨刃如盾牌横在他身前。
迄今为止,最强壮的对手,最庞大的武器。
“多玛仕!多玛仕!”
观众席上有人狂热地呼喊他的名字。
多玛仕伸出伤痕累累的粗糙手掌,神色骄傲地回应自己的簇拥,而后骤然转向瓦兰,声色洪亮:
“喂,小子,看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啊?”
瓦兰站在巨剑的阴影里,沉默不语。
赛前的沉默,大多被认定为懦弱,那排多玛仕的簇拥发出嘘声,夹杂着尖锐的口哨与大拇指。
半晌,瓦兰才抬起头,有些不明就里地说道:
“啊?”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壮士的脸色变得难看。
多玛仕脸上涌起怒红,双手握紧粗重的剑柄喝斥道:“喂!我说过快点打上三阶,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啊……”瓦兰两眼放空,仿佛神智都抽离了当下,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
他讪讪地笑着,有些脸红地说:
“不好意思啊,太忙了,这几天真的太忙了。”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甚至连认出多玛仕,他都是凭借模糊的印象,帮对方强行圆场。
可是落在壮汉与一票观众的耳朵里,却成了最尖锐的垃圾话。
“多玛仕,干翻他!”观众席上有好事者呐喊,随即便成了怂恿的浪潮:“打扁他啊,多玛仕!”“让他一辈子待在二阶!”“帮这个小子清醒清醒!”……
多玛仕涨红着脸,愤愤咬牙,呼吸声如风箱运作那般剧烈。
重岩阔剑缓缓离地,带起一片尘土,高举到瓦兰上方,说是断头铡刀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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