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上吊(1/2)
“起来没?”第一句话,老表就问得很直接。
“还没。”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说。
“哎哟我的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啊!赶快起来,老哥有事情要求你。”老表说着,嘿嘿地贼笑着。
“啥事儿啊?”一脸的不情愿,我在心底问候他的全家大小。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小伙子有前途!好啦,不跟你废话了,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个线人给了条线索,说是乡下出了点怪事,我合计着让你过去看看,信息费先不给他,等稿子出来我会找人送去。”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过去,问明情况,拍点照片打个稿子,回来之后尽快交给我。”老表说着,破天荒地慷慨了一下。
“总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吧。”听完之后,我说。
“恩......那边死了一个人。”沉吟一会儿,老表说。
“行了,知道了。”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了。
心里头对这安排蛮抗拒的,嘴上也不敢说,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向来是我这种逆来顺受小员工需要的思想觉悟,即便你哭爹喊娘地抱怨两句还是要唯命是从,与其这样,不如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念想。
没办法,要是不干他们可以辞了我,要是他们辞了我,这个月的廉价房费我都付不起,一想那一脸横肉的包租婆天天站门口敲门的样子,暴躁如我也没什么脾气了。
那个谁说的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顶风尿尿往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至少,这勇气此时此刻的我当真没有。
半瓶矿泉水,两只熊猫眼,一个装着一应设备的破旧背包外加没什么新意的一身行头。
左手一个面包,右手打着电话,看起来颇狼狈的我坐在开往事发地点的一辆大巴上寻思着即将到来的种种遭遇。
说实话,做记者的什么没见过?做小报记者的什么没见过?但是,这一次遇到的新闻线索着实让我提心吊胆了一下下,因为,我遇到的事情比以往都要离奇些。
来的路上,我跟那个线人通了个电话,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顺便找好了约会地点,电话里的内容相当简单,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内容不够狗血。
事发地点,在距离我这儿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镇的边上有几个小村子,其中一个大多数人姓张,我们都叫它张家村。
张家村有个大汉,名叫张大奎,这人本是个朴实憨厚的中年汉子,却没想娶了个远近闻名的泼辣媳妇。
说来有意思,这媳妇还是张大奎的娘亲托人介绍的,不图她长得漂亮,就喜欢她那泼辣劲儿,可谁成想本指望找个泼辣儿媳就不会吃亏了的老太太和这儿媳有点属性相冲,好几年过去了,和外人相处没什么问题倒是人民内部矛盾愈演愈烈。
家长里短,磕磕绊绊,婆媳关系不好本是常事,可这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没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也不知什么原因,在不久前的一天彪悍老太太和泼辣儿媳妇终于冲破道德的藩篱大打出手了,一口气打了半个小时,鬼哭狼嚎战况惨烈,村里的人听得叫声赶紧上前帮衬,可不劝还好,人一多两个人闹得更欢了,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松口。
后来还是好事的找到张大奎回家,连吓唬带打拉走媳妇才勉强将这事情平息下来。
茶余饭后一阵嘲笑,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当天晚上在舆论的簇拥之下从来不吃亏的老太太竟然气急攻心了,一通哭闹之后,自己找了跟捆麻袋的麻绳吊在了自家门口的木梁上,死相狰狞恐怖,相当吓人。
晚上回来的时候,毫不知情的儿媳妇被张大奎收拾个服帖,扭扭捏捏地来婆婆的屋里道歉。
咣咣咣这一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任凭她耐着性子好说歹说还是没人搭理她。
前文说了,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老太太不依不饶她也是十分生气,狠狠砸了几下房门之后,咣当一脚把里屋的门踹开掐着腰就往里闯,可门板一开,正看见对方那吐着舌头铁青铁青的脸。
舌头往外吐着,眼睛往外鼓着,直挺挺的一个人死死地盯着她还不时地转悠一下,这副情景,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啊。
那女人再彪悍,也终究是个女人,一见这副情形她还哪里能够承受得住,短暂的无语之后,妈呀一声当时就给吓得昏死过去。
街坊邻里听得消息,也是大惊失色,跑来两个胆子大的把老太太的尸体放下来,又找来村里的一声帮忙抢救,结果,张大奎那娘亲早就没救了,她媳妇也像是被什么冲撞了似的一病不起,动不动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没有几天就快不行了。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也就一家庭惨案,却没想老太太死的当天晚上,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出现在了他们的宅子里,这些事情不仅让张大奎的境遇雪上加霜,还给周围人的心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哎呀妈呀,你是不知道,那天可给我吓坏了啊......都说有鬼有鬼,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老人说的那些一点都没差啊.......”刚一见到我,那线人就皱着个脸对我说。
“您冷静点,有话慢慢说。”拿出个笔记本来,我一边写上日期一面安慰道。
“那,我从哪儿开始说啊?”见我不怎么感冒,那小子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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