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原汁原味(1/2)
在李福来家喝过醪糟汤后,陈观领着李福来去了白家大院,实地查看白家大院整修进度。
农村人起床早、干活早,陈观和李福来到白家大院的时候,干活的木匠、泥瓦匠都已经开始上工了,院子里到处都是电锯声、叮叮咣咣的敲击声,非常热闹。
陈观从小在五龙峪长大,只是上大学四年没有回来,不光是五龙峪组的人,整个五龙峪行政村各组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见李福来陪着陈观进来,干活的乡亲们都纷纷和陈观打招呼,一路走一路问候,时不时就能听到“观子回来了”的问候声。
五龙峪村等于是全体动员了,家家户户都有人在白家大院干活。就是那些老人们,也早早的来到了白家大院,蹲在墙角抽烟拉闲话,看着工匠们干活。
陈观离开五龙峪这段时间,李福来他们在家里没有消停,抓的很紧,白家大院的整修工作已经初见成效了:满院子的杂草已被清除干净,从竹园里、山林里移来的景观竹木已经重新移栽到位,整个院子已经显现出生机了。
陈观一路走一路看,进入第五进院落、也就是白家大小姐白雪绒、二小姐白雪莹住的院落时,见院子里已经完成整修,干净整洁,院子中间的小花坛也清理出来了,移栽了山月季、山菊花,浇了透水,看样子都已经成活了。
走进白雪绒、白雪莹姊妹两个住的七间上房,陈观的眼睛就是一亮,只见正中间三间厅堂里的摆设都已复原,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原来的家具,式样古朴。只不过这里不是白家待客的正厅,是名副其实的小姐闺房,没有明水本地习惯的大方桌、太师椅,而是换成的大理石面的圆桌,椅子上也镶嵌着大理石,连喝茶用的小圆桌都镶嵌着大理石面。
最让陈观惊奇的是,厅堂里竟然有一架钢琴!这可是稀罕物件,要是拿到大城市的拍卖行去拍卖的话,一定能拍出大价钱的!
仅仅从这客厅里的家具就能看出当年白家是多么富有,在哪个年代都舍得给女儿买昂贵的钢琴!
让陈观惊喜的还在后面!
厅堂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用玻璃镜框镶嵌起来的泼墨写意百鸟朝凤长卷,装裱过的纸张已经发黄。陈观凑到跟前仔细看了半天,才辨认出落款是鹅鼻山侬四字,想了半天,才想起这鹅鼻山侬不就是明代三大才子之一的徐渭徐文长的别号之一么?
陈观大惊,站在画前仔细观看,见画作纯粹是泼墨大写意笔法,生动传神,配诗用的是狂草书法,画的风格绝对吻合!
陈观心里已经认定,这绝对是青藤老人徐文长的真迹,国之珍宝!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白家只是五龙峪的土地主,就算是耕读传家,也不可能有如此珍贵的画作!
再仔细看画作上后人的收藏印章,找来找去,总算是找到了白德荣的印鉴。
这就对了,此画一定是白家老二白德荣在英国剑桥留学时得到的。白德荣回国探亲时,很可能是考虑到了时局不稳,将此画带在身边有遗失的可能,就将此画留给了自己的侄女白雪绒,悬挂在白雪绒闺房客厅的墙上。恐怕在白德荣想来,自己侄女的闺房外人进不来,白家大院又地处偏僻的五龙山区,深宅大院,绝对安全,将来时局平稳了,再回来取走就是了。
陈观想啊,白德荣恐怕连这幅画是谁画的、价值是否昂贵都没有告诉过白德礼,连白雪绒都未必告诉。而且,就算是告诉了,白德礼也未必知道徐渭是何许人物。不然的话,此画绝对不可能一直挂在这里。以白德礼的性格,恐怕早早就把此画藏起来了。谁知天算不如人算,白德荣离开五龙峪后,这里就成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拉锯战场,解放后白家大院落到了人民手中。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观就有点感激爷爷陈德大了。可以肯定,爷爷陈德大绝对是不知道此画是何人所作,也不懂得此画的价值。只不过爷爷怀念牺牲的爱人白雪绒,在土改中以白雪绒是烈士的名义,不准分掉白家小姐居住的白家大院第五进院落,这才保存了这幅名画。不然的话,在土改那样的群众运动中,很可能这幅画会被不识字的贫雇农分掉,最后当作烧火的引火纸张烧掉!
陈观突然又想,白德荣不可能忘记这幅画的,他上次回家祭祖,怎么可能不来这里看看、寻找寻找呢?
想想陈观心里就哑然失笑,很可能不是白德荣没来找,而是这院子荒芜几十年,蒿草都快赶上小树粗了。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溜着墙根进的院子,白德荣那么大年龄了,恐怕连院子都进不去。而且,他也不相信经过土改、文化大革命那么大的群众运动,这幅画还能够保存,这才只在白爱国家住了一晚就走了。
思想一定,陈观就想,得把这幅画临摹下来,把真迹拿走妥善保管。不然的话,等白家大院彻底整修完工、开门迎客,有识货的人见了,必然会起觊觎之心!李福来、白爱晓、白爱月,是看不住这幅珍贵的名画的!
东头两间是白雪融的住室,墙上挂着白雪融的一些照片,正中间墙壁上挂的一张似乎是白雪融在当时的省会汴州上学时的照片,椭圆脸,柳叶眉,眼似春水,留着两条长辫子,上穿月白上衣,下身着黑裙子,白袜,布鞋,看上去清纯、美丽、端庄!
白雪绒卧室里的家具摆设就完全是五龙山区大户人家小姐闺房的风格了,雕花木床,圆桌木椅,雕花木屏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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