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牛头马面(1/2)

十六月圆夜很快到来，祭祀的地点是固定的，历代都是在临湖的高坡之上，那里有村民们修葺的祭坛。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村民们将各类鸡鸭鱼肉以及五谷杂粮带到祭台前，将这些食物有序的摆在祭台之上，焚香祭拜，当晚所有的村民都赶了过来，虔诚的祭拜后，村长领着众村民默默地退下高坡返回村子，没有人敢在此处逗留。

柳小白他们是跟在地主身后一同过来的，混在村民中跟随村民一起祭拜，场面很庄严肃穆。等到村民都要退走时，魏盈盈他们编了个借口让老地主先回村子，他们几个稍后就回去，老地主将信将疑，严厉的叮嘱他们千万不要返回祭坛，不然巫神真的会惩罚他们。几个人连连保证，老地主这才返回村子。

柳小白他们折返回高坡，找了一个隐蔽的草窝子躲了起来，屏息凝气暗暗地注视着祭坛周围的风吹草动。腊九寒冬，几个人蹲在草窝子里好长时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魏盈盈轻轻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柳小白轻轻地将独角托在掌心，独角趴在柳小白的手上，双耳抖动，窥听四方。

魏盈盈来了精神，心道怎么把这个顺风耳给忘了，众人一边默默注视祭坛的动静，一边留意着独角。此时满月正圆，月光如银，皓皓皎皎，照的冬夜亮如白昼。

忽然间独角的耳朵抖动的频次加快，众人都打起精神，凝目观瞧祭坛的动静，但是祭坛上方一点异样都没有，祭祀的食物还安安静静的摆放在祭坛上，柳小白清楚独角的能力，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众人又等了一会，只见祭坛后方的坡面上，枯草簌簌抖动，有东西从坡下爬了上来。

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滞了，不大工夫，有两个身穿黑色衣服，一个牛头一个马首的东西从草中敏捷的跳了出来，牛头马首左右望了望，然后从腰上解下麻袋将一应祭品全部装入两个极大的麻袋，然后顺势将麻袋滚下高坡，扭身也想下去。画面无声无息，只有两个牛头马面无声的忙碌。

韩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上次虽然着了这些东西得道，但是他本心还是不相信鬼神，看到两个牛头马面，他最先缓过神来，意识到这两人极有可能带的是面具。

他迅速的夺过老道暗中带来的铜锣，哐的一声将这种诡异的气氛一锣震碎，不等官兵反应，韩阳跳出草丛冲向祭坛。听到锣声隐藏在暗处的官兵全都点上火把冲了出来，火把将这一段坡地映照的红光漫天，官兵们躲在暗处都瞅到了祭坛上的情况，有点被牛头马面唬住了。

虽然把牛头马面围在了当中，但是都不敢冲上来。两个牛头马面被韩阳的锣声和官兵的阵势吓得左右惊惶不定，缓过神后，只听其中的马面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懂他在念什么，但他念完咒语后冲着临湖包围他的官兵一指，一个模模糊糊的鬼影迅疾的飘向为首的一个官兵。然后如上次韩阳那样，灰影无声无息的没入到这个官兵的胸口，官兵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官兵全都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哇哇大叫向四周躲闪，包围圈瞬间破开一个缺口，牛头马面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扭身就想往坡下逃，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冲到近前的韩阳手中的剑已经迅猛无比的刺了过来。

月光下，剑身泛着白亮亮的寒光，韩阳身姿飘逸，无惧神魔，拔剑斩妖的身形让老道师徒和魏盈盈以及书生都赞叹不已，本来他们还有点瞧不起韩阳，认为他武艺平平，就是个蹭饭吃的落魄打手。此刻见他悍勇无比身手矫健，当真是彻底颠覆了众人对他的印象。

牛头马面也不是吃素的，闪身躲开了韩阳的袭杀。而后马面挡住韩阳，牛头口中迅速念完咒语，点手指向韩阳，老道他们看的真切，大喊不好，出声提醒韩阳，韩阳也看到了从牛头手中激射出的鬼影急速冲向自己，吓得一激灵，未知的东西最可怕，然而怕归怕，有过一次经验，他原地急速躺倒躲过这团鬼影，还不放心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偷眼观察，发现鬼影一闪即逝，没敢大意，心中依旧保持警惕。一挺腰从地上弹起，大吼一声，驱散心中对鬼影的胆怯，双脚发力身体如出弦之箭瞬间弹射出去，疾如风雷，剑芒之上青光缭绕，竟是迸发出了寸长的剑气，从后边一剑将牛头给硬生生削了下来，死尸栽倒在地，脖颈中鲜血激射，在寒风中冒着腾腾热气。

韩阳的武艺技惊四座，柳小白看的眼都直了。瞅了眼脚下马面淌出的红色热血，和那冒着热气的牛头，确定死的不能再死，韩阳心中大定，只要能被杀死，就没什么可怕。

韩阳再无畏惧，犹如杀神一般，根本不带喘息，扭身又去追已经逃下高坡的马面，马面听到了牛头的惨呼，扭脸观瞧，看到了牛头尸首分离的惨状，吓得脚下凌乱，直接翻滚到了坡下。

韩阳犹如一只黑夜中狩猎的大鸟，在高坡上急速下奔，丝毫不比滚下高坡的马面慢半分。高坡上的官兵和老道等人都看傻了眼，韩阳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让众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那还在喷着血尸首分离的死尸，以及坡下正在上演的追逐让这个夜晚显得狰狞异常。

老道看到韩阳手起剑落就要宰了马面，急声喊道：留活口……！留活口……！韩阳身体稍顿，改变剑势，长剑从后边直接拍在了马面的脸上，将马面抽飞出去，依然是不带喘息一气呵成。韩阳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