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引和方寸(1/2)

数天来，三个人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李隆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总是很晚才回来。

这天师徒打扫过院子，照例的坐在大殿中打坐静修，连着几天没有做功课，都有点生疏了。两人这一练气，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引动丹田后，气海中的元气与以往大不相同。俩人都是从小练气，还算勤奋，这么多年老道小有所成，柳小白差点，但也是能够感知到气海内的真气的，这都是经年累月修炼所得。

但是今天才刚刚开始修炼，就觉到丹田气海之中元气的增加速度竟然能够让心神觉察到！这种增长速度简直骇人听闻，如此速度相当于片刻静修胜似过往的一年。俩人同时从入定中醒来，互相望了望，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不解。柳小白问道：“师父。你也感觉到了？”老道点了点头，同样不解。

俩人决定再练一会儿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停下。这一入定便是两个小时，气海之中的元气已经很磅礴了，老道这么多年的苦修所得元气与现在比简直云泥之别。柳小白也是功力大增，乐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又不约而同的害怕了，照这个速度修炼，那过不了多久俩人是修成妖精还是飞升成仙呀？

老道最后拍板，决定去翻一翻观里的藏书，看看有没有解释的通的理论，俩人把观里的典籍道义翻了个遍，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有发现，全是些各类功法口诀，又跑到地下密室查找一番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站在宝库中央却不敢伸手摘取，何等的煎熬，俩人踌躇了片刻，一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成妖成仙都是得道，怕他干嘛！

师徒二人很光棍的继续席地而坐，开始疯狂吐纳。这一坐就到了天黑，李隆基也是天黑了才回来，见二人也不吃饭就那么认真的练功，而且满脸开心，很是佩服，心道：练功也能这么开心？这师徒俩还是有优点的。瞅瞅没啥事，就睡觉去了。

天黑之后师徒两人明显感觉到元气不再如先前那般快速增长，最后增长速度慢慢停滞了，于是两人先后停了下来。如今二人气海之中，元气磅礴，犹如汪洋大海，再观己身，真感觉身轻如燕，似乎想要御风而去一般，甚是畅快。

既然元气不再增长，身体也无不适，二人便停了修练元气，转而想要尝试自己所学法术，老道早已破了师父的洗脑术，只是现今这般情况，让他又有些动摇了。柳小白对自己从小所修习的方寸术还是坚信不疑，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天资愚钝，学艺不精才一直练不成。

此时夜已深沉，整个龙虎山万籁俱寂，只余山腰小庙闪烁着几点灯火，不远处的豫兴城，某些地方虽然依然灯火通明，灯虽亮人却已经进入梦乡。李隆基躺在床上睡着了，大殿之中师徒二人兴奋而忐忑的准备运行所修法术。老道的唤神之术柳小白的方寸术，然而一遍遍的施法，却没有任何效果，与平时无二。两人都有些气馁，看来果然还是不行，柳小白比师父有恒心，也有信心，气馁了一会，接着修习。老道无奈摇了摇头，不能比徒弟逊色呀！这样微妙的时刻，如果万一徒弟修成了，自己老脸搁不住，只能也跟着埋首继续修炼。

大殿之中落针可闻，只有师徒俩的喃喃念咒声隐约传出。二人体内的元气不断与嘴中真言无形交融，盘坐的柳小白身形似乎闪了闪，有些头晕，身体闪烁的越来越严重，身旁的老道毫无所觉，也在聚精会神闭目施法。

这时老道突有所感，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继续施术，体内的元气洪水决堤般流出，很快气海之中一干二净，唤神术已毕，老道却一无所觉，内心趋于宁静，此时方寸观之上月朗星稀，忽然玉盘般的明月月身正中缓缓开了一条黑缝，随着黑缝的出现月亮周身的空间似乎动了，如水一般，荡起涟漪，一只黑色的兽角从黑缝中钻出，接着裂缝大开，月亮似乎都要被撑为两半，一只通体黝黑四角如蜥蜴般的小兽从裂缝中慵懒的爬了出来，身后时空的涟漪和月亮的裂缝都随之消失，随后小兽向下看了看大地如人一般轻轻一叹，叹息如和风细雨一般看似缓慢却瞬间席卷了整个世界，慢慢的飘入了每个人的耳中，睡梦中的人以为做梦，翻个身接着睡去了，没睡的人以为是错觉摇摇头，继续做着手边的事，熟睡的李隆基睁开眼紧接着又闭上，继续睡去了。老道听到叹息以为是错觉，没有在意，依然在捕捉那道感觉，可是再怎么努力也也找不到了。

这时柳小白却一头栽倒在了老道身旁，把老道瞬间惊醒了。在老道施展唤神之术时，柳小白身体闪烁几下后，整个人倏地一下，无声地消失了，连最小的空气波动都没有带动，瞬间之后，闭眼盘膝的柳小白坐在了一个肃穆庄严的恢弘大殿之中，两边的石柱雕龙画凤，虽是深夜但殿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柳小白此刻脑部昏沉无比，神智涣散，似乎随时都要昏睡过去，就在这时一声古朴的叹息从心中飘过，柳小白强行睁开双眼，入目却是眼前这样一幅富丽堂皇的画面，他迷茫的扫视周围，却见大殿中央尽头放着一张精美的桌子，桌案之后坐着一个清瘦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一身明黄，头发花白，却有一股威严散发出来。

整个大殿再无他人，老人似乎正在聚精会神的写东西，叹息声同样惊动了凝神的老人，老人蓦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