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祸起(1/2)
八年后。
“阿娘,我的花呢?放在窗台怎么不见了?”一个梳着两只羊角辫穿着绿罗裙的小女孩在抱着一位贵妇人的腿撒娇。小女孩像个珠圆玉润的瓷娃娃,打扮得十分可爱。
“淼淼贪玩,爬到窗台打碎了花盆。我叫人把石头收起来放在你装玩具的盒子里了。”
“那不是石头!”
“好好好,不是石头。”
“淼淼太调皮了,又打碎我的花盆!”
“没有你调皮”。妇人指着小女孩的额头笑道。那妇人便是魏之章的夫人魏氏阿鸾,小女孩就是八岁的魏初华,而淼淼则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
魏初华找出黑色石头似的种子,想想花盆不论放在哪都容易被淼淼打碎,于是她拿把小铲来到后院中。
庭中有一棵参天大榕树,约莫两成人合抱宽。昨夜下了一场雪,经过一天,雪将化未化,榕树树冠上压着一层白茫茫的雪,树梢枝头也挂着冰锥,周围雪地上被人踩出了一排排坑坑洼洼的脚印。
她找到榕树下一块没有雪的空地,准备把种子埋到地里。
但她不知道怎么种花,只好学着平时园艺仆人那样,拿着铲子吃力地刨土。她人小力气也小,刨了半天没刨出个坑来,这事儿十分废力,手也冻得通红,但她性子直,认准一件事就想干到底,虽然又累又冷,也没想要放弃,只好挖一会儿歇一会儿,搓搓手心,又继续干。
“你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哥哥,你回来啦!我在种茗笙花。”听到声音她扭头看向李沐游,露出两个小梨涡。
李沐游今年十五,每天都要去城东白鹿书院上学,此时他放学回来,途径后院,刚好看看初华一个人蹲在榕树下不知在干嘛,于是开口询问。
李沐游看着初华冻红的小手,心里生出几分心疼:“要我帮忙吗?”
她笑着拒绝了他的帮忙:“马上就挖好了,不用帮忙了……”
她又挖了几下,终于挖出了一个一拳大小的深坑,然后把种子放到坑里,又用泥土填上,踏踏实实得踩上几脚。
“终于好了!”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她双手红通通的,沾满了泥。她拍拍手上的泥,一时拍不掉,又怕哥哥笑话,双手放在身后,偷偷往衣服擦了擦。
李沐游都看在眼里,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初华好厉害,知道种花了!”然后伸手拉过初华藏起来的手,丝毫不介意她手上的泥,给她搓了几下,又放在掌心捂了会儿,往里哈口气。终于她的手恢复了血色。
“谢谢哥哥!”
“哥哥,你知道茗笙花是什么样的吗?”
“阿娘说它是石头,它才不是石头呢~”
……
“它怎么还不开花啊?”
初华一闲下来,就看着说个不停。
李沐游没有回答,似是而非地说:“你信它是种子,它便是种子;信它是石头,它便是石头,答案在你心中。坚持你所信的,持之不懈,它终会开花。”
初华听着这话,云里雾里,什么信它又不信它,脑袋都晕了,但最后听哥哥说它会开花,就高兴极了:“我就知道它会开花的!”
“累不累?”
“不累。”
“还冷吗?”
“不冷了。”
“带你去洗手罢。”
“好!”
李沐游拉着初华的手回家。夕阳余晖下,那大手牵小手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长。
……
“茗笙花是世上最美的花……”
“我说过,我会带你走遍天涯海角、看尽世间景色,它会开花的……”
***
夕阳西下,夜色降临,又是一场风雪。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男子蜷缩在地上,全身抽搐着,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
白雪就像一块遮羞布,掩盖了底下的黑暗与污秽。
曲塘城西十里坡土地庙。
“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昨夜子时。”一名仵作带着牛皮手套正在仔细检查,“死者全身泛黑,右手食指有一枚黑色针眼大小的伤口。”又继续按了按死者的胸腔,“胸部没有一丝伤痕,但胸腔是空的,不出意外应该又是被人掏心而死。”
说完仵作脱下手套,“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四起了,剩下的要回衙门再仔细检验了。”
“呕”,旁边一小个子捕快刚刚吐完,有气无力地说,“平哥,这事有古怪啊,掏了心,胸口却没有一丝伤口,咱们曲塘十几年都不曾听说过这等怪案了。”
另一个被称为平哥的捕快名叫林平,今年三十有二,是琅州府衙经验老道的捕快了,平时外出办案手下都带着几名徒弟,这次小乞丐来报案时,几名有经验的徒弟恰巧外出了,只余下小个子捕快在府衙中。
小个子捕快名叫小狗子。小狗子人如其名,瘦瘦弱弱的,平时做事畏首畏尾,胆小怕事,因此平日只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奈何这次人手不够,事情又紧急,没法,林平只得拎着这名弱鸡崽似的小狗子和仵作老李头来办案。
不出意外,刚到破庙看到尸体,这个小狗子便吐得昏天黑地起来。
林平听完仵作老李头的说词,伸手也去按了按死者的胸腔,感觉确实像是空了一块,神情严肃的点头道,“是有古怪。”
“该不是妖怪干的吧?食心妖?!”小狗子一惊,脑洞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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