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离开(1/2)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终有一天会老去,何必执着易逝的外表呢?”
“……”寐语不服。凭什么对初华就是她漂亮,对自己就是皮相老去,果然很偏心!但偏偏自己又怕他,算了,不管他随他怎么说吧!
寐语撅起嘴巴,哼了一声,不满全写在脸上。又将手中画像来回比对好几下,画中人腰太细,胸太平,手指不够纤细,连眼角那颗痣的位置都让她挑出毛病,完全忘了自己第一眼见到画像还夸她是美人。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还是我更美~!”
心满意足地将画像放下。不过问题来了,这是谁的画室,又是谁作的画?看得出作画人的心思,应该是深深迷恋阴若宸的人?毁掉画的和作画的又是不是同一个人?这里是师尊的敛心居,他老人家会不会知道这里有间密室?难道作画的人是师尊?不对不对,年龄对不上。听说师尊今年八百五十三岁,作画人提到的初遇阴若宸,已经是一千一百年前的事了,中间隔了近三百年。那到底是谁?
想不出来,还是算了……
初华一直担心太晚会被发现,现在离寐语说的看一眼就走已经隔好久了,她忧心忡忡走到寐语身边对她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走吧。”
寐语这才恋恋不舍地“嗯”了下,挽起初华的手往外走,是该走了。
谁知刚迈出脚步就被苻衡拦下来:“等等,有人来了。”寐语竖起耳朵倾听,却什么也没有听见。但看他神情严肃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人来。寐语屏住呼吸,就怕弄出什么声响被上面的人听见。刚捂上口鼻,苻衡又说:“他走了。”
来一瞬就走了?逗人玩是不是?这话她可不敢对苻衡说,只好默默迈开腿继续往前走。
出了石屋走进隧道没几步,突然上面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来人之多将隧道顶部都震动起来,往下掉落了不少小石块。苻衡连忙把初华护在身下,寐语“哎哟”一声被石子砸中好几下。这回不用竖起耳朵听都知道,外面动静这么大,肯定是巡逻的守卫来了。
如此又是不能走,总得等到守卫的人都离开。
三人退回画室,这一等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毕竟珍品斋塌了大半个屋子,有一堆事情要善后。而且这么久巡逻的守卫才来,不管什么原因,肯定是要罚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过的,看来有得他们忙了。
寐语打着哈欠,找了个角落躺在画堆上睡着了。初华也生了困意,迷迷糊糊靠在一个坚实的臂弯上入了睡。只留苻衡看着身边的初华和满屋的画神色莫辨。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有些人注定难以成眠。
珍品斋前,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拄杖而立,苍老的目光凝视着那副唯一挂在墙上的三十六峰云雾图。多少年沧海桑田的变换,三十六峰云雾之景依旧未变。
几队人马匆忙涌入,五位为首的长老伏在案前不敢抬头:“弟子无能,追查不到贼人下落,请师尊责罚。”
老人巡视云雾图良久,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抬手示意,“下去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顿时又随守卫弟子们鱼贯而出,只留师尊一人在画前徜徉许久。
***
而另一边,岐山归隐峰。
两个黑衣人急速前行,黑色衣裳和夜色融为一体,给了他们最好的伪装。一人脸挂黑布,一人铁甲覆面,一人搀扶另一人。待行到一处幽深丛林两人停下,惊起了寒鸦一片。
铁甲蒙面人即使深受重伤几近昏迷,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趁另一人将他放下时,一把拽下他的面纱。月光下露出那人阴暗的面庞,他惊呼:“是你!”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是我。你呢?少主大人。”
***
初华这一睡睡了好久,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曲塘城,梦到了那夜的花灯节。
那夜华灯初上,美不胜收。爹娘牵着她的手一直在往前走,买了很多礼物还向灯船许了愿。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笑得好美好甜。他们都在,真好。好像还差一个人,对了沐游哥呢?她四处寻了好久都寻不到李沐游的身影,娘指着一棵大榕树说,“看,他在那”。她朝榕树看去,梦中场景瞬间变换,从渭水河畔换到自家庭院,黑夜也变成了白昼,爹娘却消失不见。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下站了一个人,背对着她,是沐游哥的身影。
她朝那人走过去:“沐游哥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很奇怪,眼泪一直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树下那人慢慢转过身,露出熟悉的脸,他不是李沐游,而是苻衡。他向她伸出手,轻轻吐出两个字:“等我。”
“等多久?”明知道他不是李沐游,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前走。树下那人没有回答,只对她露出温柔的笑。走得越来越近,近得就要马上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庭院、榕树、他,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她一个人。
爹娘不见了,李沐游不见了,他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句“等我”,萦绕在她心间……
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入眼的不是铺满画卷的石屋,而是熟悉的床帘在摇曳。这……是她的房间。
床头还点着未燃尽的熏香,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不是原先沾了血渍的那件。“是梦吗?”她一时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真。她记得睡前她们还在珍品斋的画室中,怎么醒来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有寐语和那个人,他们在哪儿?
她连忙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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