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去世,入宫领婚(2/3)
乎有些是云的光亮。云朵总是变幻无穷,有云朵妖娆的湛蓝空寂,总是格外耐看。可是,云总是会消失不见的。到了夜晚,到了某个吉日的晴天,那万里无云的天空,那无处不在的蓝,真真叫人痛苦。难道就逃不开吗?不。她不讨厌蓝。她只是想念云而已。
水到鼻尖处,开始滴滴答答扑打眼睛。是时候了。于是,她紧闭双眼,头没入水中。是。难受极了。可比起无法呼吸,慌不择路。她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发痒才最痛苦,它让人吐出淡黄痰块,让人面红耳赤,作为女子年轻时绝美光鲜的容貌都损坏了。即便是沈秋廷再爱她,她也不忍心让他,让自己看到那副被咳嗽摧毁的倾城之貌。
不。水下充满了惊恐,却也不是全然无趣。她无法呼吸,身体被一缕缕水草缠着,水波不断催促着她。去下游,是的。到林子中去。不久她失去知觉,被缓缓流动的水,送到林深处去了。
出了紫竹林,往北走两个时辰,便到京都城外了。零星小贩们沿路贩卖着水果,热饺子,热面,还有难以下咽的菜馅儿饼。白庆瑜的大队人马走过,无数褴褛衣服的难民颤抖着,跪了下来。挑着担子的水果商也吓得翻倒在地。而煮面的那位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只是乖乖跪在摊点的一旁,任凭面水噗噗冒着,把灶台弄的一片狼藉。
进入京都,芳华盛京还在,却有些苍白。
好似有人无心玩乐,只是百无聊赖。
“好些了?”白孝贤问她。
她擦了擦眼泪,定睛望着他,“你看呢?”
他欲言又止,思忖半晌,才说,“我倒觉得你一切都好了。”
沈璧君破涕为笑。“这一路为难你了。”
他惊愕。“没人这么哭过,我也是幸运,能得你信任如此。”
她噘嘴道,“官腔。”
“不是的。绝不是那样。即便是官腔,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他从车里一个碧蓝布包裹里掏出一支金簪。“还有,等一下。”她看着他,不多一会儿,像是魔术,竟然把昨夜里的金穗子头冠拿出来了。“本想回白府再容你细细打扮的,但爹爹提醒说,最好风尘仆仆的去,越是淡雅素净越好,省得宛姬惦记。”
“她惦记什么?”
“你那个姐姐禾静颐之前知会爹爹,务必要打扮得平凡些,若是被皇帝抢去,换来的绝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暗无天日的痛苦直至崩溃而亡。”
“哦。”
他笑嘻嘻看着她。“可还是要打扮的。停车。”
随后,沙祖进来了。“小姐,你怎了?”
“没事,没事。”沈璧君拂去了泪痕,“要我转过来吗?”
沙祖摇摇头,“小姐端坐着便好。”随后,她对着白孝贤说,“白公子,坐另一边吧。”
白孝贤过去后,沙祖便拿出制作好的带香气的梁米粉敷在沈璧君脸上,再用石黛勾眉。“小姐,石黛如墨,也甚是好看。”言毕,又将她上佛妆面饰。
“不要涂黄了,只消细细花几缕金色在额边即可。”沈璧君说。
“可这佛妆就是要将鹅黄涂于整个额头的。”
“可这满头金色,十几根金穗子又在眼前晃动,整个脑袋都是黄巴巴,金晃晃的了。”
“好吧。”
点了绛唇,沙祖便坐在一旁细细为闭着眼睛的沈璧君画额。
“少爷,赤炎门到了。”
“知道了。”白孝贤回了一句,“你们快点。”
“这就好了。”沙祖轻点了最后一笔,收身后倒。“真不错。白公子你看我家小姐。”
白孝贤果然眼前一亮。
“走吧。”
沙祖先下车,白孝贤跳下来,转身扶着沈璧君出来。如果说车内温暖,含蓄,不透光,让沈璧君看起来软软的很温柔。后来,等她下车了,许是凉风如泣如诉,吹得沈璧君的小脸白白嫩嫩,搭配得当的金穗子左右摇摆,没添乱,反倒增了无数光彩。整个人真是美极了。
“看什么呢?”
她冲着白孝贤说。
“哎呀,昨夜里这么漂亮,今日也是。真舍不得别人见你。”
“别人?你说的是那……”
白孝贤想都没想,伸出手便堵住了她的嘴。
刚碰了她唇,却又冷不丁地缩了手。“沙祖,快看看你家小姐的唇妆花了没有?”
沙祖不得意,便说,“白公子,你若这么一直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唤下去,我可只能唤您白公子了。”
“哎,怎么都站这儿呢?”
三人回头,只见白庆瑜嗖嗖走来。他走得极快,有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沈璧君倍感这气势压人,竟毫无道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姐,你要去哪儿?”
沈璧君捂住胸口,“这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入宫里,有些紧张罢了。”
白庆瑜看她后退,不知之前要停在何处,现下单单冲着她走来。“唷,这身打扮别致。孝贤,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瞧瞧。”
“我在车里都瞧了。”白孝贤说。
“在车里瞧怎么够,快过来瞧瞧。”
白孝贤只好跑着过来了。
“来来,你们站在一起给我瞧瞧。”
“白叔叔……”
沈璧君才说了半句,便被白庆瑜一个眼神怼回去。
“还叫叔叔呢?”
“爹爹。”
“这就对喽。虽说这进府里也是要看的。可我总觉得只是你俩未作夫妻时最后一次并肩站立。就想看看,再确认一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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