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开始(1/2)
之前有朋友来微博问我,我说《溯源》和《尸体》当然还会继续写,但估计至少也要等到十月下旬。现在看来这个时间可能还要往后推,《溯源》下周应该就可以继续,《尸体》就不知道要推多久了。
《糖果机》在我的所有作品中,应该算是最没有我个人风格的一部。不过管它呢,我写这本书的初衷就在于开心。虽然挂着个搞笑小说的名头,但里面却充斥着各种冷笑话、烂段子……写得我自己都笑不出来,要逗笑别人当然更是痴心妄想。但还是那句话,我开心,写这本书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琢磨剧情,我想到什么就写出来什么。对我而言,这是一种难得的休息。
可惜好事终归有尽头。
休息时间结束,差不多也该回去忙正事了。
从蓝思尘时代开始,我的每一部作品中都会有关于家庭的元素,但我却从未提到过自己的家庭。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和许多人的家庭一样,分崩离析。多年下来早已习惯,也就是那样了。
这些话我本来是想在年初就说一下的,想想还是算了。第一是不想被别人当作卖惨,还没到那个份上;第二嘛……其实也算不得多大的事,这个世上比我的生活更差劲的人数不胜数,我这点辛苦对于别人来说就像是一点点寡味的下酒菜,瞄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所以我闭口不言,直到现在,我觉得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发泄一下应许也无妨。
一月份的时候,我正在埋头写作《溯源1999》。这本书原定的名字是“溯源”,可惜被人占用,没法子,只好加上那一串数字,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大概在十几二十号吧,我收到了父亲的信息,要向我借钱。
亲子之间所说的“借钱”,一般就代表着“给我钱”,没听说过有几家借了还会还的。不过我也不会较这个真,二十多年来他们在我身上花费了数以万计的钱财,哪怕把感情因素排除掉,仅仅当作投资,这种时候也该见点回报了。
此前他和我母亲就不只一次从我这里拿钱。母亲那边一次是为了还她新买的一套房子的房贷,另外一次则是为了和她男朋友合买一辆混动车。父亲就更多些,基本没告诉过我用途,我也不问,相隔太远,问了无益,徒添心事。
然后他拿走了我工作近两年来的所有积蓄。
我这人得过且过,只要能活得下去,也懒得计较什么。
但此后几天里,老家的一些亲戚接连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事情。从他们的叙述中我了解了这起事件的大概始末。
父亲那边的亲戚说,他是办小初辅导班,借了什么人的钱,可能是高利贷,结果赚不到钱,还不上;母亲则说,父亲是骗了别人家的钱,被人家告到了法院。
他们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该信哪一边。只知道家里的房子被抵押出去,父亲跑了路,他问我要的钱应该是当作路上的盘缠。
那段时间公司里忙得要命。作为程序员,我每天上班固定加班到八九点,晚上下了班就会从亲戚们那里得到各种各样无法验证的信息。一方面我不知道究竟该信哪一边好。父亲借了高利贷?或者他自己是个骗子?另一方面,我又分明清楚他正是这两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算不上是“绝望”,只是一天天感受到愈来愈重的压力像石头一样一块块搁在身上。最初觉得也没什么关系,无非是多了那么点重量而已,等到最终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呼吸困难无药可救的境况了。
人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崩溃掉的。
在《嫌疑人x的献身里》,石神拓哉决定自尽是因为“没有理由去死,也没有理由活着,仅此而已”。而我则刚好相反,这两种理由我都有,有很多。
那些天来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工作,下班回家则写写小说。我那台陪了我近六年的笔记本现在只要一打开输入法就会卡掉,卡几秒停几秒,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憋了十万字的《溯源》。
可终究还是不行了。
有些人遇到了烦心事,听听音乐看看电影玩玩游戏,就这样抛开。可我不行,那些该死的情绪在我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酝酿,一遍又一遍地翻腾,愤怒与憎恨,所有这些负面的东西在短短一周之内把我摧毁了。
我发现我写不出东西来。《溯源》讲述的是一种温馨的日常,没有平和的心境是无法去描述的。在那本书断更的最后几节里,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在一月底某节更新过后,我草草写了个断更的理由,说是因为没签约所以不写了——天可怜见,蓝思尘从来没有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停止过写作。
两天之后,我开始上传一本新书,《尸体》。第一版的尸体拥有着阴郁的基调、冷色的背景,我将自己那段时间的愤怒全部倾注进去。我对于洛襄的家庭设定,完全取材于高中时期的我自己。当时还有读者质疑“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父母,我跟这作者三观不和,弃坑”——大致是留下了这样的评论。我觉得无话可说。我把我十年前的一段经历拿出来摆到台面上,观看的人并不相信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有一件事情我确实没想到,就是《尸体》竟然会火起来。它最好的成绩在app签约榜上排到第十二名,我想我再写十本书也不一定能再现它当时的辉煌了。
可这对我而言却不一定是件好事。
在最初的兴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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