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2)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几天，赶在“猫耳开关”惯例排练的周末之前，两人就已经可以开始录舞了。王柠从小在海边城市长大，热带台风那都是见多了的，这种暴雨根本不放在眼里。

七月这剩下的月份，被大雨洗礼过的地面，不大一会儿就能被蒸干，不留一点下过雨的痕迹。也多亏了这么几场暴雨让阳光变得不那么炙人，暖暖的，懒洋洋的。

两人本想录舞还是找个后勤，一问哈鹿才知双胞胎两姐妹比赛过后就回家去了，家就在广州，父母都住在广州。虽是同城，但要让两人为了做个后勤跑一趟过来也是挺远的。玄米也是比赛结束之后就回他北方的老家去了，没十天半个月估计不会回来。又在社团里问了一圈，不是没时间就是不住在学校了。王柠他们就在学校录，所以找后勤也只是想找同校方便的人，谁知一个也约不到，只能自力更生。

舞蹈的时长不超过若夏的单反相机所能录制的范围，三脚架若夏也有，音响则是用了王柠的，设备齐全。

马路是平地，可是带了一点儿弧度，相机录出来倒是不明显，两人在上面跳舞就不太好定位。拿着音响、水壶、落叶之类的东西好一阵定位，接着让王柠站在路中央，若夏进行手动对焦以后才开始录制。

有的时候，后勤没有多大作用，最多也就播一下音乐、按一下录制键什么的，大多时候除了坐着无事可干。可王柠和若夏偏偏就是这么不走运，后勤能发挥重要作用的时候却没能约到后勤。

这条平时都没什么人经过的路，录舞这天居然一会儿一辆车开过去，王柠和若夏跳到一半，只好让路；一会儿又是一辆车开上平台要停车，若夏跳到一半，只好冲过去把相机搬开，免得被车撞；一会儿又是一个保安骑着自行车从两人身后经过，这种太过出戏的片段，导致整个视频也只能作废；一会儿那个保安竟然骑着自行车又骑回来，从两人身后经过，王柠真的要怀疑这个保安是不是故意的了。

两人的配合都没有什么失误，有也都是小失误，比如手指的动作做错了之类的，不是什么致命的错误。在为数不多的能够录完的几遍里挑的话，这种错误是可以被忽略的。可就在这样没什么失误的情况下，两人活生生被各种路过的人或车打断，录到绝望。一首歌也就那么几分钟，没录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经过？特别是录到最后的时候，偏偏就是有车要开过，这运气也真是神奇了。

从最开始热身的几遍，两人互相安慰说：“没事的，这只是调试阶段，下一遍一定可以。”再到两人都发挥的最好的一遍，结果保安第二遍骑自行车路过，录到后面体力不支，两人的状态都有所下滑，王柠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有后勤的话，还能拦一栏路人，让他们绕道行走或是等一两分钟，可没有后勤也就只能被别人打断。

是我的话就不行吗？

《吃醋的答复》最后一句歌词，在锁那独特的嗓音中结束。曲目终于到了尾声，还想说什么在录完整的视频里挑一遍最好的，结果这居然是唯一一遍完整的。王柠和若夏约舞的事情至此可以说是要画上一个句号了，若夏也将要收拾东西离开学校，回去他那离大学城异常遥远的花都的家。大学城和花都，那在广州的地铁图上来看，也是一个最南一个最北了。

但是，见面的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只要还在同个城市，距离能够带来的障碍，王柠又何尝没有经历过。

她所下定的那个决心，在录制结束的这一刻，在她所设想好的时间点，终于是要迈出那一步了。一切仿佛都在预料之中，拖了太久，又仿佛都在预料之外，实施得那么突然。

现在终于录制完，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读卡看了一遍视频，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决定收工，两人笑着击掌。

随后，若夏在收相机和三脚架的时候，听到了王柠这样一句话：“若夏，你之前说很想要女朋友，现在还想吗？”

“想啊。”若夏回答的时候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毕竟这句话就出自他自己口中，也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那么，是我的话可以吗？”

王柠的这一句话，根本就像是在重复《吃醋的答复》最后一句歌词而已，那声音是那么的清。可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空气里一丝风也没有，绿油油的树叶没有因为起风而沙沙作响，宛若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听了这么一句已经在王柠心底里积存了太久太久的告白，若夏停下了收三脚架的动作。起风了，世界好像重新开始有了声音，他却是久久沉默，没有说话。

“啊……不立刻给我答复也没有关系。”这短暂的沉默让王柠感觉有点尴尬，立刻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所鼓起的勇气就像一个气球，已经在这短暂的沉默里被针扎破，一下子泄了气。这种不用立刻给答复的说法，跟永远不给答复，装作无事发生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告白的结果好像已经成为了定局，王柠立刻就想抽身逃走。

“等……等一等。”若夏也感觉到王柠要离开，赶忙出口挽留。

“嗯？”王柠应了一声，眼里已经盛满了失望。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可以。”若夏刚咳了两声，在这女孩子告白的时候，也不太好意思起来。他没有用什么拐弯抹角的推脱，没有说什么要想几天再给答复，也没有找借口当作无事发生，而是当面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