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正月十五(1/2)

转眼就到了大年，在城外雪坡上煮酒舞剑的无痕和莫逆看着夜里城中呼啸而起绚烂的烟火，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舞剑的无痕想的是秋风二十四式，莫逆把小红灯笼旁的小炭炉加上炭，想着怎么讨好无痕，让他赶紧把濮阳暮雨放了。

一招招剑法在无痕脑海里翻来覆去，无痕想不出怎么才能让秋风二十四式有剑阵一般密集强势的攻击，从海棠那里问到的冥炎斩是无痕现在考虑的一个方向。

看着城里的烟花不停的绽放，无痕收起剑，把冻的凉透的手搓了搓，就过去莫逆那里举起杯，喝了一杯暖进心头的酒。

喝完酒，无痕把手塞进莫逆的红包厚披风里，在莫逆耳边说道，“明天你回玉山吧，这里很快就会乱起来。”

“那你呢！”莫逆不知道濮阳暮雨的事情这次该怎么开口，她也感觉到了无痕对她的戒备心。

“我习惯了，回了玉山反而有些不自在。”

无痕把自己身上一半的长青丹取出来，都是无痕前一年抽空炼的，一半足足有三十颗。一看到长青丹，无痕怀里的莫逆立马就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嘴里炽热的酒气喘进无痕耳中。

当城里守夜的烛光都熄灭后，尽兴的两人都回了南风城，无痕回了白云观。进了白云观之后，无痕看到独孤雪拿着一根竹秆在雪地里行云流水的写画着不知来历的诗词。

“她走了？”独孤雪挑着眉头问道，把竹竿握在身后，探着头，欣赏着自己的字迹。

“你会给海棠说吗？”无痕来到独孤雪身旁，眉头一挑，有些茫然的问她。

独孤雪转过来严肃的看着无痕道，“我要是给嫂子说了，你想想无清，他以后怕是就没有娘了。”

无痕和独孤雪站在一起，看着雪不停的落。半天后独孤雪开了口，她压不着心里的怒气，长出一口气，喊到“我们都是流落到玉山的孤儿，我叫你一声哥哥，我以为你会和我想的一样是个正经人，就算这世道再脏，你也能是我心里的依靠。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家里有妻有妾有子，还要在外面和那个野女人鬼混！你和那清虚老道有什么区别？”

独孤雪骂完后，无痕回了自己的房子，取出酒仰头灌了下去，无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家家户户给门口的大红年灯添上红烛，迎接新年的第一轮满月。

熙熙攘攘的大街两边都是小商贩的小吃货物，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商贩中多了很多游方道士或者是形态各异的江湖侠客。摆着一些不知真假的丹药还有黄纸符，瓶瓶罐罐和奇石异矿，草药兽皮，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的十八般兵器。

城中的戏台上唱的是凡间的父女情长，商贩们吊着嗓子吆喝着自家的特色。大雪被街边小吃锅灶冒出的雾气淹没，无痕独自走在这如梦如幻的凡尘喧嚣街道中，头顶的斗笠已经被遗弃，当莫逆回到自己生活中的时候，无痕感觉仿佛又活的像人一样了，留到胸口的密发就那么随意的披着，等到风起的时候，会是一种醉心的洒脱。

今天南风城里有不下万人，一大半是凡人百姓，还有一小半是修士。这些修士今天来的各有目的，刚来的时候是为了几百灵石的佣金，血洗南风城。进了南风城之后，这些在苍山散修的修士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机缘。那些求之不得的宝丹现在就在街边摆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器也都价格公道。手上有灵石的都在今天收获颇丰，没有灵石的眼红着别人，按捺不住心里的痒。

下午戏刚开的时候，修士中就传出了今天有人要屠南风城的传言，一时间那些摆着摊子的修士都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南风城。那些心里有所想法的散修一时间没了主意，在几百灵石和机缘之间筹措，眼看着自己眼红的人都出了城，若是在犹豫一下，怕是机缘会凭空消失在眼前。最后有不少人一咬牙，放弃了几百灵石的佣金，跟着目标往城外走去。

慕容斓曦的红莲教负责在城外把散修拖进浑水，来支援他们的两队瑕卫和两队暗峰弟子负责城内。

无痕走在街上，寻找着那些可能是魔宗主谋或者比较重要的魔宗修士，抵挡着随时都会爆发的屠城，念在肩头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人。

无痕掐着法诀，不时的掏出罗盘出来看看，推算着阵法，手指掐着掐着突然停在了一点。无痕转身看到了一个捋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无痕早上就在这里见过这个男子两次，而且他和其它十几个可疑的修士刚好组成一个狱血屠神大阵的轮廓。

无痕看到那个修士的时候，那个修士的目光也刚好投向无痕，戏台上的鼓声和心跳如出一辙。无痕黑袍下红叶飞出，身形化成一道流影，凉秋一剑的流光就斜劈过那修士身前。只见那修士在无痕出招时，身旁就闪出了四面四象圆玉璧，其中灰蓝的玄武玉壁前浮现出一只玄武虚影，刚好挡住无痕的凉秋一剑。

无痕看到这四面玉壁，就知道了此人正是苍山散修中的翘楚四象真人，此人是少见的四灵根，顺四象星宿自创了一套上乘功法《四象镇天》，有不俗的手段，十分不好对付。四象真人在玉山三宗和苍州七宗的追杀中东躲西藏了三十余年，如今依然敢出来逍遥，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觑。

无痕一剑被挡住，那四象玉壁在四象真人周身旋转，青色的青龙虚影浮现，一声龙吟将无痕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