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集体舞（二）(1/2)

那天体锻课前，大家照例一排男生、一排女生的，在教室门口排好了队，然后在班主任的监督下，跟着前面班级的学生队伍后面慢慢步入了操场。

一进操场，大家都有点愣神，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站。因为此刻在他们眼前的，不是平日里升旗仪式或者是做广播操时，那种站惯了的笔直队形。先期到达的班级，已经按照领操台上老师的指令，以圆形的队形在操场上铺散开来。子夜的班级差不多是最后到达的，目前较空的场地就属领操台右前方的那一片了，很显然这是为子夜的班级所预留的。

果然，他们班的体育老师适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在和班主任交代了几句后，指了指那片空地，子夜他们便在班主任的带领下站到了那片空地上，随后便和其他班级一样将原本笔直的队形，变成了首尾相接的圆形。女生站内圈，男生站外圈。

位置站定后，准备开始教舞蹈动作了。这时，校方发现一个问题，站成圆圈后，大家的视角并不是统一冲着领操台的，这要全部调整成面冲领操台的站位又要费一番功夫。所以，一番折腾后，大家又回归到了一排男生、一排女生，统一面朝领操台的笔直队形。浪费了半节课的时间，最后还是排成了广播操队形，操场上的师生们身心都好累呀！

那一周的两节体段课，学生们就是以广播操队形完成对集体舞主要动作的学习，接下来的一周便是回归圆形队伍的串联磨合了。

有了第一次的圆形队伍的排列经验后，不少同学发现，这圆形其实就是将广播操队形由条状变成圈状，站你身边的原本是谁，改变队形后还是谁。于是，有些小朋友开始不满了，打算动脑筋换位置。按理说，这都是站熟了的队形，不应该有小朋友不满意呀！但问题就在于这次不是做广播操，而是跳集体舞。广播操那是个做个的，大家谁也挨不着谁，旁边站着什么人那是无所谓的。可集体舞不一样，那是有交叉走位，是需要互动，甚至于还要牵起彼此的手。那对面站着什么人就很关键了。要是是一个平时自己讨厌的，长得丑的，性格差的，四肢不协调的，跳起来得多别扭啊！

这时候，子夜就发现像小蝶、淑儿、欣儿这些个可爱型的、甜美型的、乖巧型的女生成了男生们的抢手货。那些和她们身高有差距的，不是太高就是太矮的男生在私底下因为不满自己的个头都不知道抱怨过多少回了。而那些个和她们身高差不多的男生则开始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纷纷贿赂起了原本和她们站对位的男生。正所谓“奇货可居”呀！可惜，子夜当时不知道这个词，否则她一定会一边咋舌一边向美佳讥讽男生们的肤浅。

子夜在一边羡慕小蝶她们那么抢手的同时，其实也暗自担心过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对面的男生嫌弃。和她对位的是一名叫小鱼儿的男生。瘦高个，话不多，比较内向，无论是成绩还是长相都很中规中矩。一开始，子夜觉得对方也不是什么出挑的人物，对于同样不出挑的自己应该没什么资格挑剔。可是在见识过那帮男生的所作所为后，子夜实在无法再自信地认为男生们会因为自身的不足而选择忽视对方的不足。

原本在外貌上就没什么自信的子夜，虽然有着超强的运动天赋，可是对于同属运动类的舞蹈，她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圆筒形的身材对于跳舞而言有点先天不足。于是，原本只是内心的不自信，这回是真真切切地反应在肢体上了。跳舞时，子夜总是低着头看自己脚下的舞步和走位；和对方面对面时，她的视线也总是越过对方的脸看向远处；需要拍手或是牵手时，子夜永远都是以指尖和对方相触，而双眼的视线更是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手上，丝毫不敢偏移。这和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个性完全相反，不知道内情的看到这一幕会以为子夜这是在娇羞呢！此刻的子夜想到当时的情景时，就很有代入感地想到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在经过了两周的集体舞洗礼后，子夜所担心的对方嫌弃她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而小蝶、淑儿这些“小公主”则被男生来了个车轮战，今天他和她跳、明天又换成他和她跳。这似乎是之前收买、贿赂后大家商讨下来的应对办法。不过，这样的小手段自然瞒不过精明的班主任。在舞蹈动作和走位已基本掌握的情况下，班主任开始整顿队形，一句“按照广播操队形对位”的指令便将那些个异想天开的男生们的美好愿景给狠狠扼杀掉了。那些已经和“小公主”们有过“亲密接触”的男生自然不算亏，那些个还没轮到的则个个哭丧着脸。

但就在子夜以为这对位不会再有变化时，那天的午间操，她发现自己对面站着的不是小鱼儿，而是一名叫大言的男生。小鱼儿向前挪了一个位置。

还是被嫌弃了吗？子夜内心不自在起来。

她偷眼斜睨了一下站在前方的小鱼儿，结果和对方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似乎也在看她。子夜立即收回了视线。这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吗？子夜再次多心地想着。

就在这时响起了班主任的声音：“谁让你们自己换位置的？”

“第一位没来。”说话的是站在子夜面前的大言。

“没来就空着，你们这往前一挪，后面不就又多出一个单吊的了嘛！”班主任一说完后，大家的视线立刻找到了那名被单吊着的女生，“以后不要自说自话随意调整队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