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蜕变(1/2)

有句话叫“岁月是把杀猪刀”，但这句话放在子夜身上时得改改，叫做“成长是把美容刀”。

就像此刻，子夜怎么也不会想到“校花”这个词已经被人拿来往她身上套了。经过多年的自我催眠，好不容易接受了丑小鸭的设定，习惯了时刻回避外貌的思维，结果长着长着，这生理构造的天平开始往她的外貌上倾斜了。

就像丑小鸭褪去灰色的胎毛，变身成为白天鹅一般；就像毛毛虫从茧蛹里破茧而出，化身成为花蝴蝶一般，子夜也正在经历着她的蜕变。

这一蜕变自何时开始的，子夜不知道，毕竟她已经习惯于不去在乎外貌了。这一蜕变持续了多久，子夜也不知道，毕竟会让她再度注意到自己的样貌还是因为身边人的言行，那时的她已经蜕变了。

说到身边人的言行，子夜想起微微在一次闲聊时说起了一件事，她告诉子夜，她听当时的男同桌转述，东子曾当众说他认为班上身材最好的女生是子夜。微微没有告诉子夜这位男生是在什么时候听到东子说的，子夜也没有问微微东子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番话的。她听完后，只是很平淡地笑了笑。

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周边人的奇葩言行。

曾几何时，有两位女生在走廊上遇到子夜时，当场就感叹起了她们对于子夜双腿的羡慕。“真是又长又直”这是她们反复说的。甚至还有无聊至极的男生在课间休息时特意站到她身边和她比腿长。

还有一次，子夜发现她被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尾随了好几天。当她当面加以制止时，对方告诉她“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很好看”。

还有一阵子，子夜好几次在校门口被一些小混混当珍稀动物般围观，吓得她那段时间都不敢抬头走路。

慢慢习惯、慢慢适应后，子夜觉得因外貌被人关注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就和考试成绩拿到满分，运动会上跑出第一名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子夜在自己外貌上由极度自卑转为了极度自恋。或许是吧！子夜并不否认这种说法。只是在这种心态下，这一次她是真正放下了对外貌的执着，不是刻意不去在意，而是真的不在意了。她忽然间也明白了为什么拥有美好外在条件的美佳会对自己的外貌如此满不在乎，因为这世上有太多比外貌更值得在意的事情了。相对而言，外貌真的是渺小如沙粒。

没有时做梦也想拥有，拥有后又不屑一顾。这其实也是另一种贪婪吧！此时的子夜手握小学时期和初中时期的两张毕业照这么感慨着。

看到这两张毕业照，子夜又想到一件发生在大学时期的事情。事情虽是发生在大学时期，但内容却是和子夜的蜕变有关。

那是子夜刚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当时，在网络上流行着一种名为“校友录”的网站。大家可以在网站里寻找自己曾经就读过的学校、班级，以及曾经的同学。当然，这些网上的班级都是由当事者建立起的一个个网页论坛。因为“校友录”的出现，一时间掀起了一阵大家到论坛里找组织的热潮。如果找不到可以自己建，那些曾经的老同学再进入网站时自然而然就能找到你所建的网页，随即加入。性质类似于现在的微信群，区别在于平台和形式。

子夜开始玩“校友录”那会儿，她小学时期的组织已经建立起来，而且已经有不少人加入了。论坛里，一张小学时期的毕业照引发了一堆人发照片的热情，许多人纷纷祭出了自己这几年成长变化的过程。在这些照片底下出现最多的评论就是“变化好大”、“已经认不出来了”之类的感叹。出于玩心，子夜也祭出了一张自己的近照。本来以为也会得到一堆“变了”的评论，结果得到的大都是“女大十八变”、“成美女了”、“长开了”等赞美之词。这让子夜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对于大家的夸赞表示了一番感谢，并谦虚地表明自己并不是什么美女，只是比小时候那会儿稍微好看了些。然而，令子夜意外的是，在众多回复中，一条“那时候也很好外醒目。这马屁拍得好像没什么意义吧！子夜在心中吐槽着。随后，她特意关注了一下发布这条留言的署名。“小鱼儿”，这个名字让子夜一时感到有些陌生。那时，她对小鱼儿的印象其实已经有点模糊了。两人在小学时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唯一能让子夜想起的和他有关的事就是集体舞了。而他的这句评价，让子夜觉得这人要不是审美品位有问题，就是对人的外貌有着独到的嗅觉，是个很有眼光的人。

后来，子夜曾不止一次地认真思考过，自己的改变究竟始于何时？这个改变又是怎样一点点完成的？可惜无果，因为等她意识到自己改变时，已经是“改变”这一过程走过了进行时，接近完成时的时候了。

不过，子夜的思考也不是一无所获的。她觉得导致她发生神奇改变的，应该是被称之为“发育”的东西。发育使得她的个子变高了，个子变高伴随着的是腿长长了，腰身变细了，脸蛋变尖了。而且由于发育带来的不便，子夜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天到晚在外面撒泼打滚了，所以减少阳光沐浴的皮肤也白了许多。至于五官的改变是怎么回事，子夜实在想不到理由，只能将其归结为荷尔蒙的作用，荷尔蒙使得她脸上的胶原蛋白得到了进化。

神奇的外貌改变可能是子夜认为发育带来的唯一好处。曾经将发育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