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子行—第二卷 家门变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毒是人心(1/2)
右布政使为从二品,左右参政参议分别为从三品从四9v京城这官职兴许不算什么,但在地方上却是封疆大吏。而山东之地从永乐初年开始疏通大运河开会通河征发大量徭役,接连几年又是旱涝蝗灾不断,因此布政使司上下官员的考评都是平平,许多人长年不曾挪窝,之前杜从天而降占据了右布政使的位子,自然有众多人不服不平不甘。
杜是个冷面人,平素不芶言笑和同僚并无太多往来,少不得有人在暗地里散布流言,道是他奉了圣命暗查布政使司上下官员是否有贪贿事。于是,先头杜一离开济南府前往青州,好些人便暗地里动作了起来。事成之后,一群人又将裘氏扣住,想要搜寻那子虚乌有的物证,若不是杜绾赶回来,更拿出了道衍当初那封信,又很是威胁了一番,他们决不会罢手。
可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
尽管永乐皇帝朱棣宠信太监,更有郑和张谦等人先后扬帆海外,但在大多数文武官员看来,太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阉人。此时此刻,布政使张海参政左旋等人跪接了圣旨起身之后,都将愤恨的目光投向了一身青衫站在陆丰身后的张越。
谁都知道张越和杜是师生,谁都知道张越乃是英国公的本家侄儿,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进谗使坏,他们怎么可能被一锅端?在这种沉默僵硬的气氛中,一群刚刚被罢官职失魂落魄的官员之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要见皇上,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公理正义!”
有了一个起头的,其他几个官员再也难忍心头激愤,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已经在布政使任上五年的左布政使张海死死盯着张越,那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张越,你倚仗英国公府的威权欺凌我等,你别以为能逃脱天下士林公议!你在青州惺惺作态收买民心意图不轨,我……我们大家都要弹劾你!”
尽管早知道会有困兽犹斗的余波,但张越却没料想居然会有人在这当口站出来,还义正词严地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冷一笑正要发话,却只见张海旁边的参政左旋陡然跨前一步,竟是伸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杜宜山越权调兵罪在不赦,你私放教匪更是别有用心!你师生二人联手蒙蔽皇上,迫害忠良,除非天下人都瞎了眼,否则一定有忠义之士挺身而出为我等鸣冤!你不要以为出身名门便能为所欲为,抬头三尺有神明,须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陆丰刚刚看着一群平日趾高气昂从来看不起太监的文官如丧考妣,心中正得意,谁知道这些人一下子就变了嘴脸大声聒噪,他少不得呆了一呆。然而,听他们冷言冷语尽冲着张越去了,他渐渐就有些恼火。
这件事是临行之前皇帝交待他办的,张越不过是从旁辅助,这伙人难道忘记了他才是此行的正主?这分明是瞧不起他!
太监多半是死钻牛角尖地性子。当下他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没滋味。干脆就咳嗽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各位。这是皇上御准地圣旨。派了咱家前来宣读。和小张大人有什么相干?”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拿眼睛瞪他。紧跟着便是一声怒骂。
“狼狈为奸!就是你们这些阉党蒙蔽皇上!”
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这成语陆丰都是一知半解。但总知道狼狈为奸这四个字不是好话。他一下子铁青了脸。正想喝令大堂中地军士将这些无法无天地官员统统拿下。却感到有人伸手压了压他地肩头。转头一瞧。他便瞧见张越向自己点了点头。竟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尽管是初来乍到。但张越素来心眼多多。抵达布政司之后。他便找来布政司地差役询问了杜家母女地情形。他这回乃是钦差。底下人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将先头一个月地情形如实道来。他哪里还会不知道裘氏和杜曾经地处境。此时上前两步。见下头赫然是一双双充满恨意地眸子。他却毫不在意地哂然一笑。
“原来各位大人也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各位口口声声蒙蔽。口口声声欺凌。口口声声说什么天理正义。倒是大言不惭!当今皇上知人善任雄武威德。平生做事无不是乾纲独断。谁能蒙蔽。谁敢蒙蔽!倒是你们趁着同僚遭难之际欺凌人家妻女。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但凡天下有眼睛有耳朵地士人都会鄙夷不齿!”
既然说了。张越此时也懒得客气。干脆把话说了个痛快:“你们自诩忠良。却不能使百姓温饱。保一方太平。奏实情于上。通言路于下。忠字
良字何在?白莲邪教在山东一带传播已经不是一年两位在山东至少都当了五六年七八年的地方官,眼看邪教做大却无动于衷,可看到新来的杜大人殚精竭虑铲除祸根却仍是袖手旁观,你们可有寸功于百姓,有寸功于朝廷?放任邪教为祸地方,要说别有用心,这才是别有用心!还有,各位是不是昏头了?陆公公乃是宣召圣命的天使,你们轻侮于他,便是轻侮皇上!”
“你……你狂妄,你血口喷人,你……你居然勾结阉竖!”
张越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左布政使张海气急败坏地反驳了一句,忽然感到喉咙口仿佛堵塞了什么东西,忽然一头就栽倒晕了过去。这下子,其他人不由得手忙脚乱,待想要再反驳的时候,陆丰却再不给这些人机会,大手一挥,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立刻扑了上去。这群京营卫士在北京城也常常做这种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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