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攻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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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大队是大冢联队的第一步兵大队，大队长福田冈少佐，恰是大冢康介最欣赏的“武士流”；今天这场休整两个多月后的首次大规模战斗，大冢将福田冈摆到了先锋的位置，是想借助他的剽悍和凶猛，打个开门红。

但是令大冢康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第一大队长，在这个午对丰店城墙的第一波攻击，倒下了。

和福田冈一起倒下的，还有近百名官兵，他们在距离城墙只有六七十米的地方，遭到了守军的突然跃起射击。城头支那军士兵人影憧憧，其火力之强，大大超出了战前的预测。

大冢康介的脸色不由得突变。

由于丰店北城外是一条较宽阔的公路，公路两侧也都是开阔地，没有可以依托的掩体，大冢看到，福田大队的官兵为了躲避来自城墙方密集的弹雨，由奔跑的姿态很快转为了卧倒。当然，除了卧倒的，还有被打倒的。而卧倒在地的士兵，在仰面向三米高的城墙还击的时候，显得非常吃力。并且在光秃秃的荒野，即便是卧倒了，依然会遭到支那军的不断杀伤。

大冢意识到，自己为轻敌付出了代价。但他尽力稳住了情绪，快速地审时度势之后，大冢命令野炮大队再度开炮，重新轰击丰店城头，一面打击守军，一面也为福田大队赢得后撤的机会。

给福田大队撤退的命令下达了。刚才有如涨潮的攻击，变为了现在有如退潮的后撤。福田大队居于队列间的士兵，继续卧在原处，向城头还击；而最前端的人群则开始快速地起身向后队跑，沿途近搀扶伤员、拖拽尸首；当他们撤出队列之后，间担任还击的则起身向后跑，最后端的士兵则开始向城头开火掩护，直至全队都撤回了攻击阵地。同时，野炮大队也停止了炮火。

损失百余人，其半数阵亡，半数受伤。大队长福田冈少佐左腿弹，伤势不算严重。

野战帐篷内的联队指挥部，大冢康介愤怒地咆哮着。

……

丰店城头，391团的官兵们长吁了一口气，被鬼子炮兵打得苦不堪言的他们，没有料到其步兵竟然这么不禁打，只一个回合的接触，哗地一下退了回去。

城头，脸孔被烟火熏得黝黑的士兵，甚至有人开始欢呼。

赵木头却感到了一阵心惊。

特务连长从日军遭到突然打击后能够处乱不惊、并在显然是接到撤退命令的前提下、分批次冷静回撤的动作，看到了这支部队惊人的战术素养。他们甚至一个不弃地带走了全部的尸首，此刻的丰店城下，除了依稀可见的血迹，日军连个钢盔都没有丢下。

乖乖！

一营长似乎也嗅出了什么，他跑到端着望远镜仔细扫瞄战场的赵木头的身边，问到：

“木头，鬼子咋退得这么快？”

“不是什么好事儿，”赵木头阴郁地回答：“告诉你的人，别高兴得太早，清点弹药，重伤和战死的赶紧抬下去！我回一趟团部。”

……

391团的团部，在接到一营长从北城城头打来的电话之前，人们始终都屏气凝神地聆听那边枪炮的动静。起初，密集的射击声时隐时现，间最清晰的，应该是马克沁重机枪的吼声----391团共有4挺马克沁，在判定日军重点攻击北城的企图后，秦忠孝将其的3挺都调给了一营----这喻示着日军步兵开始冲锋了；但突然野炮炮弹的爆炸声又轰鸣起来，这让团部的人感到了困惑：经验告诉他们，日军的步炮协同相当严谨，一旦步兵冲锋，炮兵为防误伤自己人，往往偃旗息鼓。

直到那边的枪炮声归于静寂，而一营长打来电话汇报了战况。

秦忠孝有些得意，他对着自己的参谋长说：“我说，小鬼子的炮再厉害，想解决战斗也得靠步兵。一营好样的！”

不久，赵木头和绸缎庄的王掌柜，一前一后跑了进来。赵木头直奔了团部的堂屋，王掌柜则被从院子里迎来的太太夏百合，扑了个满怀。

夏百合平日向来矜持，与她顽皮活泼的女仆孙妮儿相，则更显持重。但此刻，漂亮的女主人，甚至不顾院子里还有不断来来往往的官兵，冲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她真地是吓坏了。

王掌柜所在的本县商会，今晨临时组织了战地支援队，为守城的官兵送水送饭，帮助运送伤员乃至武器弹药。天不亮出了门的他，此刻才偷空跑回来一趟，又累又渴的王掌柜，抱着夏百合，难掩兴奋地说道：

“莫怕，小鬼子被打退了！”

……

丰店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终于引起了在大王峪打扫战场的八路军二营的注意，白刃血战已经结束，人们这时才蓦地想起丰店城下的大股日军：看来，鬼子真地开始进攻丰店县城了。

夏连山心急如焚，他已经相继抓住好几个晋军独12旅的士兵，对丰店的情况刨根问底，但这些还没有走到城下被日军骑兵打垮了的溃兵，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

情急之下，夏连山找到营长，请求批准自己带一个排或两个排的人，向丰店方向靠去。可是，冯长治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刘树却怒吼起来，这个刚刚训斥完晋军参谋官的教导员，将一腔怒火全都宣泄到了夏连山的头：

“带一个排两个排？夏副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