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章 旷野战火蔓延(2/2)

副营长吴子健亲自跑到了第三道防线，组织赵野郊的炮兵排开炮，与对面的日军展开炮战。炮兵排的三门迫击炮一字排开，在赵野郊的指挥和操作下，一发发炮弹连贯打出。在这片开阔的旷野，双方的炮兵都给予了对方部队严重的打击，炮弹炸响之处，往往伴随着血肉横飞。

这是一场让两边的指挥官都估计不足的战斗。

日军的副大队长毛利大尉，没有料到支那军突然祭出了迫击炮战术，而且打得竟如此之准——相刚才支那军数门大口径重炮的轰击乏术，此刻的迫击炮炮弹虽然没有炸得那么惊天动地，可杀伤力却委实不小。当然，毛利大尉并不知道、现在顶在他正面的敌军，已经由央军变成了八路军。

吴子健则同样没有想到日军会迅速离开铁道线、展开如此大规模的追击。更糟糕的是，刚刚接防到手的所谓防区，不过是光秃秃的荒原，根本无可以依托的阵地和工事而言。眼下，他匆匆布置的三道防线，二线有重机枪，三线是迫击炮，火力布局堪称合理，也确实压制住了日军来势汹汹的势头；但对面日军的炮击，同样消耗着八路军5连的有生力量。

“报告，友军特务连邓副连长返回来了！”

震耳欲聋的炮战声里，营部的警卫员在吴子健的耳边大喊着。吴子健吃惊地扭头一看，果然是391团特务连的副连长邓寿山奔到了他的面前。

“吴长官，什么情况？铁道线的日本兵冲下来了？”

尽管看不清邓寿山的表情，吴子健还是从对方的话语听出了愧疚之意，毕竟，在刚才换防的时候，这位央军连长还断定日军不会追击。八路军副营长有心发几句牢骚——这种没有建立任何掩体和工事的防区，简直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然而对方终究也是从安全之地义无反顾地跑了回来，关切友军之情还是诚挚的。想到这些，吴子健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邓副连长请回，转告你们秦校速撤，对面日军来势相当凶猛，绝非象征性的追击行为。”

冒着炮火的邓寿山，也从对面袭来的强力火力当，切身感受到了吴子健所言不虚，于是扯起嗓门问道：“吴长官，这里没有掩体做依托，你们能顶多久？”

“尽量顶吧！你们主力和重炮一定要快点儿撤进关门山，我们也好撤！”喊完了这句话，吴子健不再理会央军的人，向前方的第一道防线跑去。

望着八路军长官的背影，邓寿山有些怅然若失地跺了一下脚，带着自己的手下告辞离开了。作战经验丰富的特务连副连长已经十分清楚，在日军如此凶猛的攻势面前，趴在旷野的八路军的这个连，不可能顶得太久——除非他们抱定全军覆没的决心——他得追团部，向团座大人汇报。

出乎邓寿山意料的是，归途当他竟然看到了正在原地待命的391团一营三连，带队的是一营副营长，这才知道秦团座已经有意回援断后的八路军。他将铁道线旁刚刚爆发的战斗简要作了讲述，一营副营长二话不说，马下令三连向八路军阻击阵地跑步前进。

“团座让我转告你，立即追赶团部归队，否则军法从事！”分手前，一营副营长郑重其事地对邓寿山说：“我们回大榆树山的退路被切断了，团座已下令全体撤往西坪村，转进关门山内！”

邓寿山吃了一惊，隐隐感到了不妙，日本人如此前追后堵，显然是在有意识地部署合围。这一场联合出击，攻防双方已经换位。即便主力可以顺利进入山区，负责阻击的部队能否安全脱离战场，也都面临着巨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