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二维(1/2)

布鲁斯特摆动着七条深黄色磁足，在安全防卫中心大楼内如入无人之境，沿途的巡查者向他那身浅紫色的、由光磁偏振波编织的主控官制服低下色彩各异的磁触，表达崇高的敬意。

他来到一扇离金打造的泛着等离子光芒的金属大门前，梳顺光刺杂乱的磁触，抚平泛皱不平的磁衣，让年迈的磁貌重新焕发精致规律的磁波，然后推门而入。

考琳达·凯恩正安逸地坐在阔气的磁律椅上，这把磁律椅由稀有的离金打造，在考琳达星总署大楼仅有三个。凯恩见布鲁斯特横穿进来，赤红的磁触立即转向后者，发出一道尖锐的磁律波。

“布鲁斯特，很难想象你竟会如此横冲直撞。”对于布鲁斯特擅自闯入，凯恩有些不悦。

安全防卫中心的主控官大厅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各种检磁查律的设备一应俱全。

布鲁斯特没有理会凯恩的调侃，径直来到圆碟桌前与凯恩对面坐下，公事公办道：“凯恩主控官，规律体研究中心需要调用亚波二级穿梭器。”

凯恩冷冷地发出几束毫无意义的磁语波，以此表达对无稽之谈的可笑。“考琳达星上只有一台亚波二级穿梭器，是尊敬的总署长官阿贝拉·黄柚·玛缇娜的专属座驾，规律体研究中心凭什么调用？”

“凯恩主控官，我想您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布鲁斯特瞄了一下凯恩身旁的库克。

“大概知道了，只不过是「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的一次误报。”凯恩发出的检律波荡起一圈又一圈橙色的光子若隐若现地罩住了库克。“我们都知道考琳达·辰日是一个过气的称谓，他的儿子殴打了我的儿子，重点不是谁的儿子，而是谁动用了暴力，破坏了规律体世界的秩序。”

“凯恩主控官，我当然愿意相信你维护考琳达星系规律性的决心，但规律体世界的规律性往往取决于规律体研究中心的研究对象，而不是安全防卫中心的巡查者，更不是安全防卫中心内部令行不严的巡查者。”布鲁斯特的语锋指向库克，令后者心头胆颤，磁触因之萎顿。

凯恩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反驳道：“不只是考琳达星系，还有阿贝拉星域，甚至在亚当界域的范围内，规律体的规律性极度依赖安全防卫工作。但如果沉湎于大道理会让你这位规律体研究中心的主控官好受的话，布鲁斯特长官，随您乐意。”

凯恩的腔调让他显得有些自大：“不过既然你提及了非规律性，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小东西开出了什么价码，能让秉公无私的布鲁斯特主控官在安全防卫中心的「弊磁圈」中胆敢利用私权驱逐安全防卫中心的合法巡查官？”

“凯恩主控官，我想你并不确切地知道你所谓的合法巡查官到底做了什么。”布鲁斯特向凯恩发出磁语波的同时，频爆出一道锐利如剑的检律波穿透笼罩在库克磁体上的光力护罩，把那个进献谗言的巡查官打晕过去。然后，布鲁斯特阴沉着脸道：“凯恩主控官，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地提问了。”

“布鲁斯特，你真是一个老狐狸。”凯恩的磁体异常硕大，当他从磁律椅站起身时，主控官大厅里的光线似乎都变暗很多。“告诉我，布鲁斯特，那个小东西提到的「二维」，指得是什么？”

听到凯恩说出“二维”，而不是“雅维”，这让布鲁斯特暗自庆幸。

辰曦在向布鲁斯特大喊“雅维”的时候，已经用检律波对“雅维”进行了加密。库克在破译“雅维”时出了偏差，误以为是“二维”。因此，库克向凯恩提供的消息误导了这位安全防卫中心的主控官。

布鲁斯特何等敏锐，立刻将计就计，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又在表情上附加出欲言又止的磁态，最后像一个泄气的气球般放下了全部的警戒，像被人识破心机般和颜悦色道：“凯恩主控官，既然您知道了「二维」，那我就直言了。”

凯恩显然被布鲁斯特的狡猾迷惑了，主动示好道：“我们本来就是朝夕相处的幕僚，情感基础是显而易见的，对于「二维」我可没打什么坏主意，只是作为安全防卫中心的主控官，对这些敏感的情报要认真履职。”

“我亲自过来，正是要想您亲自通报这个消息，不过据我所知，能源中心托赫那个老家伙可能对「二维」更感兴趣一些。”布鲁斯特故意吊起凯恩的胃口。

凯恩的磁触因为思考散发出奔逸的磁力，牵引着光子泛出闪烁的橙色，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你的意思是「二维」与能源有关？”

布鲁斯特没去理会他的挑衅，按照既定的计划想将凯恩拖入陷阱里。“二维是一个坐标，可能是一颗星球，或许是一片星云，亦或一种形态、规律体、意识、空间……辰曦只给出了坐标的「名称」，却没有透露任何数据。”

“你怎么确定他没有说谎？”凯恩越发怀疑了。

为了让凯恩深信不疑，他转换了概念，补充说：“凯恩主控官，请你不要小看伟大的探险家考琳达·辰日，他探访过的星际是考琳达系的亿万倍，他游历过的星体比我们仰望星空见到的还要多，他见过的规律体比考琳达规律体研究中心登记在册的还要多，他遇到过的危险可不像你我坐在这里动动磁触就能了事的！”

凯恩用一条橙色的磁足轻轻地弹动着桌面，“也就是说你相信「二维」存在的依据是因为辰曦是探险家的儿子？”

“这当然是很重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