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刑事侦缉杂物组(1/2)

远处的山林中，传来阵阵钟声，自然已经渐行渐远了。

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可以用来折腾了，一些被开发的地方，人们拆掉庙宇道观之后遇到了一些“不顺”的事情，一旦有些事情无法用自己的能力去解释，人们就会求诸冥冥之中的怪力乱神，谁家家庭矛盾了，哪里发生凶案了，做生意亏得跳楼了，就以为是神佛降下惩罚，于是三跪九叩，请来大师，选个良辰吉日，将拆掉的庙宇道观又重新一砖一瓦组合起来，原先的地方已经建了房子，那就只好将庙宇道观放在屋顶上。因此，这个城市有很多的奇观，令人毛骨悚然的奇观，仿佛置身于赛博朋克的世界里，抑或关怪陆离的异界，挑战着人间的时间序列。

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好人求神拜佛，坏人也求神拜佛，神佛会保佑谁呢？只有谁都不保佑，他才是公平的！当如果谁都不保佑，为什么总有人去拜求他？因此，人们求神拜佛之后，倘若走了狗运，便以为是神佛保佑；倘若走了怀孕率，就觉得自己不够诚心。这种不可知的事情，相信的都是傻瓜，笨蛋，蠢货。

人有一个弱点，特别是在迷信这块。如果是关于自己，不求不拜也无所谓，可如果是关于自己心爱的人，总会有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被告知对自己心爱的人有好处，就会放下自己无神论的固执……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弱点。我也有过，我从不在庙中拜佛，可一旦说对父母亲人好，我总会去拜求，哪怕这种事情伤害到了自己的尊严。

更令我费解的一点是，大佛大庙由大财主捐钱修建，建成之后，他的名字就在上位，什么都是善主之类的，可他们做过什么对人的好事呢？促进经济发展是大好事，然而无情地压榨这座城市，让所有人貌似有着希望，又像在迷雾中追寻迷茫，最终踩到陷阱，陷入无限的绝望之中。其中，更可笑的事，一些大佛大庙使用黑金建起来的，建起之后也成为了黑金转运的中枢。神佛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幌子，只要有钱有经济手段，一只老鼠也可以成为转世神兽，更别说人了。因此，我不知道那些善主是好是坏，可他们捐钱捐的多，于是在哪里都是好人，人们记住他们的名字，到了一百年后，到了两百年后，知道他们真面目的人死光了，他们也就成了真好人……他们到底是不是好人？

“进了山门，不谈怪力乱神。”师父说，“世间的一切，都是物质的相互作用而已，妖魔和人一样是生物，鬼魂是生物死后另外一种生存状态。不能因为有些事情自己不懂，就用想象去填补空白。一切，都是在物质中寻求答案，最后归于物质。”

可能师父也不知道世间的真相，但重要用一种方法或手段去解释。这种解释存在着暂时的真相，它会随着人们对世间认识的深化，逐渐改变，真相也将逐渐更加地合理。因此，南天宗的弟子都要是学霸，师姐拿过五个物理学不同分支的专业博士，而且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伦斯辐射实验室、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等实验室主导过物理实验。我倒是没那么厉害，可也算懂点物质运动。纵然如此，师姐也说她不了解这个世界。

你说，人心是物质的么？

这座城市有很多事情我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

“要报案？要报什么案？”

看着警察说话的样子，我思绪游离在虚无缥缈之外，见见第收拢过来。眼睛看着警局里的关二爷，我在想他在保佑谁，他愿意保佑谁。警察都拜他，每天他塑像面前烧的香，积攒的香灰，足以填平维港。他在犹豫，我看见他那烟雾缭绕后犹豫的面孔，他在犹豫什么？不是在犹豫该保佑谁，而是在犹豫该不该去保佑谁！

心里真正有神佛，有敬仰的人，不会故作姿态，因为内心的东西不是轻易示人，更不可能轻浮地拿来显摆的，他们的姿态很低，低到一切只会自己承受，也不祈求神佛，更不会埋怨神佛，也无畏惧。

“我想为青峰岭东木街八弄352号七楼的灭门惨案提供线索。”

警察这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现在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了。”

“不归刑事科？”

“不是，是不归刑事科普通调查组。”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问，“你确实有可靠的线索？”

“是的，非常可靠。”

“你等会，我找案件负责人来见你。”他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我闻到了一股气味，我不是很喜欢的气味。

“原来是阿戚。”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让人讨厌得很，我早该想到，这起案子应该已经交给他们了。他继续说：“你不是已经不在这行了么？怎么又有兴趣掺和进来了？莫非，这件事跟叶大师也有关？”他坐在我的面前，那张脸还是老样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好像自己什么都掌控了似的，其实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深明政府之治理，靠着自己的身份四处招摇——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朝廷的鹰犬，江湖人士最深恶痛绝的一类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话从嘴里说出来后，我心想，自己应该说，“真可惜，又见面了。”

他是刑事侦缉杂物组的主任——任华，专门负责一些灵异案件。

“听说东木街那件案子，你有可靠的线索？”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不信任，更有一种盲目自信，以为刑